郝家的屋子是用廢屋臨時改造的。
屋子原體並不大,那間堆滿紙人的大廳是主體,魏一江入內前所看到的大廳後方房屋都是臨時用鋼棚搭的。
有時要嚇人並不用多高級的機關,隻要裏麵足夠黑,哪怕一塊從空中垂下來的濕毛巾都能把膽小的人嚇得吱哇亂叫。
視線適應了黑暗後,魏一江看到屋子裏隱隱約約的人影,大著膽子摸了幾個後,他確定是摸到的都是紙人,估計其他沒摸到的也是,又怕紙人堆中藏著隨時準備嚇他的真人。
他猜測是二導在搞事,卻又心存僥幸,希望一切都是巧合,這還是一個正常的田園節目。
錄節目呢,哪有這樣誇張的巧合,在他摸到一處忽然被抓住手後,他就嚇到頓悟了。
二導的節目不能上!
但他現在不能走!
“怎麼嚇成這樣~”
白訚在臨時搭建的廚房跟攝像一起通過手機看魏一江被嚇到飛起看得津津有味。
為人多了影響效果,留下來的攝像就隻有跟白訚很熟的小汪。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搭這個景的?”
“就用了一周的時間,空間有限,不能布置太多,最終決定走極簡的中式恐怖風,想不到效果還挺好。”
效果是好,聽屋裏的動靜就知道,當然也是魏一江膽子小,比他先進去躲起來的孩子就一點也不怕。
估計是動靜太大了,她聽到外麵有人靠近。
這廢屋的院門已經被魏一江剛進來給廢了,外人許是好奇,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情況,以為還是廢屋,沒多問一聲就入了內。
“有人進來了。”白訚跟小汪說了一聲。
小汪探頭一看還真是,不得不出了廚房去跟外麵的人溝通。
“老鄉,我們這裏在拍節目呢,你不能進來。”
“額不是,……%u0026u0026¥……%”
進來的人衣著普通皮膚黝黑,像本地農村人,看著也不算老,卻不會說普通話,嘰裏呱啦跟小汪說了一長串,把小汪都給說迷糊了。
他犯難,不得不問白訚。
“白老師,你能聽懂他剛剛說了什麼嗎?”
白訚這些日子跟本地人有過好幾次接觸,學過一點方言。
她在屋裏也聽到兩人的對話,出來時毫不掩飾地打量了老鄉一眼。
“他的口音有點怪,跟我之前聽到的不太一樣。”
“是不是隔壁鎮的?聽說這裏每個村都有自己的口音。”
“不像。不如報警吧,看著不像好人。”
不僅是口音的問題,對方眼底的深意也讓白訚生出懷疑,她懷疑對方是不是狗仔或者是來尋仇的。
“報警?”小汪不太願意,“事都沒有就報警,有點不太合適吧?”
白訚其實就想詐詐這位老鄉,見對方目光縮了一下,越發肯定他有問題。
“就算不報警也得跟村官說一聲,他們保證過不會有村民打擾我們拍攝,村民幾乎都知道拍攝的事,之前從沒有往我們那兒走過。”
節目組來拍攝前跟村子溝通過,簽了合同保證拍攝期間不被打擾。忽然來了這麼個人出現在他們封閉拍攝的區域,多少有點問題。
“我問一聲。”
小汪打電話跟負責聯絡的人溝通,白訚在邊上聽著,餘光也關注著奇怪的老鄉,看他到底是想做什麼,別是在做奇怪的直播借他們弄流量。
大概是怕他們真的聯絡村官,老鄉忽地朝廚房暴衝,在白訚奇怪他怎麼不往外走反倒往裏衝時,他拿著白訚放在灶台上還在轉播魏一江的手機扔到了牆外。
外麵有人!
白訚其實早就發現,本來等著解決了眼前的老鄉再假裝偶然揭發外麵那個人,沒想到他跟老鄉是一夥的。
這就有點奇怪了,不過是正常拍攝,就是狗仔也沒必要出兩個人來越線跟拍呀?又不是新頂流跟美女的私人行程。
在這樣想的同時,她人已經跟著拋出牆外的手機翻牆而出。
那可是手機,她絕對不能丟。
“你誰?”
對方看她從天而降也是一驚,轉身就朝山上跑,動作利落的不像是普通狗仔。
在白訚心中,狗仔的體能跟攝像差不多,而眼前這位明顯體能好過攝像,讓她一時不察沒能製住。
這會是誰呀?
她一邊想一邊追著人進了山,而院裏的小汪也發現事情不對,正要去抓那個老鄉卻被他給跑了。
他當時也沒有想太多,追著人跑了出來,不記得魏一江還在倉庫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