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輕歎口氣,說:“時念,你也別太擔心,祁總福大命大,既然上次能挺過來,相信這次也一樣。”
時念問:“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能不能扛過去就看今晚了,如果今晚他能扛過去,明早就沒事了,如果今晚抗不過去……”
季白說不下去了。
“今晚……”時念喃喃:“今晚我留在這裏。”
“你還懷著孕,”季白勸道:“還是回去吧,我守在這裏就行。”
“不行,我一定要守在這裏,”時念的目光始終落在祁北川的臉上,眼淚順著她的臉頰緩緩落下:“如果他抗不過去,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晚,我一定要在這裏陪著他,誰勸也沒用。”
剛說完這句話,她的小腹突然一痛。
時念皺起眉頭,臉色頓時一片蒼白。
“你怎麼了?”季白緊張的看著她:“需要叫醫生嗎?”
“不用……”時念搖了搖頭,剛要拒絕,腹部又猛地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隨即,一股熱流順著她的大腿根緩緩滑落。
鮮紅的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潔白的瓷磚上。
看見血的那一刻,季白傻眼了,時念臉上的血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醫生……醫生!”季白驚恐大叫,時念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她再次醒來是在第二天早晨,緩緩睜開雙眼之後,眼前一片雪白。
旁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你醒了?”
時念轉頭,目光落在季蕭南的臉上,驚訝的問:“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你好像很驚訝?”季蕭南一邊削著水果,一邊漫不經心的說:“時念,你越來越過分了,一段時間不見,你是不是把我給徹底忘到腦後了?”
“怎麼可能?”時念虛弱的說:“祁北川怎麼樣了?”
“你看看,這人和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樣,我人站在你麵前,你問都不問一句,開口就是祁北川,嘖嘖嘖,我這心都要涼北極去了。”
“別鬧了,”時念覺得身上虛的很,甚至連開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快告訴我,祁北川到底怎麼了?他……”
一想到他有可能沒扛過去,時念就心疼的無法呼吸。
“放心吧,他命大著呢,”季蕭南說:“已經度過危險期了。”
時念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幸好,幸好。
“哭什麼,他又沒死,”季蕭南不滿的說,他將削好的蘋果遞到時念麵前,說:“你要是再為那個小子流眼淚,信不信我現在立馬過去掐死他?”
時念瞪了他一眼。
“喲,還有瞪人的力氣呢,看來好的差不多了,”季蕭南說:“別瞪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吃個蘋果消消氣。”
時念這才想起來問:“我的孩子呢?”
“孩子好好的,”季蕭南說:“沒事。”
時念有點不相信:“那為什麼昨晚會流那麼多血?”
“懷孕初期正常出血而已,不用擔心,但是醫生說了,不能太過操勞,不能給自己太大壓力,否則孩子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