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文清歡就出了門，在內院正北方的論劍台找到了道經年，此時道經年正在論劍台上慢悠悠地練著劍，一招一式頗有廣場老頭的風采。
看到文清歡，師父手上微微一頓。
“真稀奇，平時要睡到日曬三竿的人竟然那麼早起床了。”
文清歡隻當做沒聽見，蹲在論劍台外邊把昨晚的事情對師父說了。
“碧落海？”
道經年眼神一凝，收了劍招，將長劍往著地上一甩，落地的長劍便遁入土中消失不見。
“沒聽說過。”
“會不會是那什麼誓仙大會舉行的地方？”
道經年的回答很幹脆。
“不是。仙盟會每年都在五靈山望仙台舉辦誓仙大會，每年都如此。”
這樣一來就難辦了，總不至於現在開始尋找這個沒人聽說過的碧落海吧？可說到底就連文清歡也隻是在惡夢裏知道了這麼個名字，這個名字背後到底有什麼意義，又或者這次的預知到底是好是壞都無法確定。
“不用想那麼多。”
師父沉著冷靜的聲音打斷了文清歡的思考，玉冠仙背著手麵相懸崖，看著眼前雲海翻滾。
“一切等到了時候便會知曉。”
文清歡微微揚眉，這可謂是聽了師傅一席話，如聽師傅一席話。他都忍不住想拍手，明明大家都是兩眼抓瞎沒有頭緒的狀況，師父不愧是師父，就是能把話說得那麼獨到。
不知道是不是文清歡的錯覺，總覺得老頭子對這件事情……。
“你對這事不太上心？”
原本按照往常的路數，這老頭總是比文清歡本人更積極，唯獨這次總透著股子消極怠工的味道。
“當然不是。”
道經年這麼說到。
“隻不過這幾年天下太平，近期唯一可以稱得上大事的也就隻有仙盟會的誓仙大會而已。老夫實在是想不出來能有什麼變故。”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文清歡總覺得差點意思。
“別把話說的那麼絕對，萬一在誓仙大會途中蹦出個什麼萬古魔秀屠殺全場呢。”
如果是小說的話大概就會是這麼個路子，然後不知在哪個宗門隱姓埋名刻苦修煉的主角要麼出來力挽狂瀾，要麼全場隻有他僥幸不死，苟且偷生活下來圖謀複仇，總之就突出個戲劇性。
道經年瞥了文清歡一眼。
“你以後還是少看些話本吧。”
文清歡掉了點頭。
“嗯。”
有一說一，文清歡也覺得自己想象力豐富得有些荒謬。
“不管怎麼說，我會通知小五，讓他多留意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文清歡口中的小五，指的是天門山第五名弟子，他的五師弟，杜化。
五師弟杜化這人該怎麼說呢，籠統地說就是個喜歡‘行走江湖’的年輕人，走遍大江南北結識各地修士豪俠，可說是數一數二的消息靈通。
師父想了想也說。
“我也讓林山留意下誓仙大會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林山便是林海的雙胞胎哥哥，兩人長著相似的臉，性格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極端，也算是挺有趣的。
說起林山，文清歡才想起來，本該和師父一同的林山昨天並沒在晚飯時露臉，再加上剛才那話，他很快就還原了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