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淵的麵色繃了繃,顯然頗為緊張。
他又要向風灼月許諾:“月兒,本王絕無半句虛言……”
風灼月抬手印上了他的唇,道:“夜淵,你又想錯了,我並非要拒絕你。
我要告訴你的是,如你所言,或許我從前心中的確有芥蒂,因為前世經曆過的痛。
但是我現在,釋懷了。
我前世之所以對蕭澤情深,不過是心中掛懷著一道關於愛情的虛影。
就是這一道虛影,叫我覺得我一定要擁有深刻的愛情。
而蕭澤那時正好闖進了我的生活,我以為那一道身影是蕭澤,於是對他錯愛相付。
但是我現在知道了,那一道身影其實是你。
是在昆侖山上,與我共度了此生最難忘時光的你。
是與我曾經曆過生死的你。
我在昆侖山上與你的相遇,比蕭澤早得多。
前世也好,今生也好,我都隻愛你一人。
蕭澤,不過是在不應當的時間正好出現的愛情替身罷了。
卻叫我錯愛一世。
但我心中的,一直是你,從未改變。
所以沒有什麼傷害需要撫平。
有的,隻是遺忘重新記起罷了。
而隻要有你,我的心就會被填滿。
所以無需救贖,我與你,隻需放手去愛便是。
夜淵,我願意嫁給你。
我也隻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月兒……”
似乎是太過激動,似乎是心中的某些介懷終於得以釋放,也似乎是一直以來的愛終於得到了最想要的回應……
蕭夜淵的聲線,輕顫了起來。
下一瞬。
他吻住了風灼月,風灼月也熱烈地回應了她。
二人都似乎要將對方拆骨入腹。
船舟的另一側,阮南和風瀾看著這一幕,欣慰地對視了一眼,亦相擁了起來。
但這時,阮南看到不遠處的另一道身影後,她將風瀾推開了。
然後走到了那一道身影身側,道:“毓兒,若是為夜淵感到高興,何不說出來呢?為何總要板著一張臉?”
那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蕭夜淵的母妃毓太妃。
她多年未曾回陵國,這次倒是經不住阮南的軟磨硬泡,跟著阮南回了陵國。
而阮南,是她唯一的摯交。
毓太妃道:“胡說八道什麼?明日一早,我就回北國去!陵國這處處,還跟從前一樣叫我生厭!”
阮南笑了笑:“你啊,總是刀子嘴豆腐心,先皇當年是負了你,隱藏身份跟你這位江湖女俠在一起,說好的要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結果將你接到了後宮。
強迫你接受他的三宮六院不說,後來還對你愈發冷淡。
分明是他負心,反倒說你不懂事。
你討厭他是應該的,哪怕當年將整個陵國皇室都攪了個天翻地覆也是應該。
可是先皇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
所謂塵歸塵,土歸土,舊年的恩怨,早就該放下了。
先皇再該死,可,你的孩子,終歸是無辜的啊!
他若是知道你會因為先皇這麼討厭他,可能,他也不想來到這個世界呢!
是你,沒給他選擇的權力,就將他帶到了你身邊。
甚至在他幼年無法一人獨自麵對這個世界的時候,你作為他的母親,沒有保護他,反而傷害他……
這會要放棄他,更是你的過錯!
你已經對他錯了這麼多年,現在該是你彌補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