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少年拚勁全部意識力氣也無法讓身體動來,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
完了,自己成為活死人了麼?
他無可避免地被灌下這碗鬼巫湯。
“這湯的味道還有點怪,跟十滴水差不多一個味道了。”
喝了這湯,少年以為自己就要這麼一無所成地離開人間了。
去天堂也好,地獄也罷,到哪都是家。
沒想到喝下這湯後,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的不適。
咕咕作響的肚子在喝了這碗湯之後居然也不叫喚了。
少年攀附洞壁上的岩石撐起冰涼的脊背,輕揉了揉眼。
黑袍者們的眼睛睜圓地看著這個少年。
微暗地光芒下少年打量著他們。
黑色鬥篷者們,額頭蝕刻著奇怪紋路,肩上佩戴著二顆鍍銀扣幣,手上戴著棕灰色手套,直挺的腰板,惡狠狠的眼神。
少年呼吸急促仰頭看到了滿目瘡痍的洞壁。
“難道眼前這群人是地下城裏的勇士?”少年不寒而栗。
躺街的他平時天不怕地不怕,但還是被這一詭異的氛圍給嚇住了。
黃袍見少年喝了鬼巫湯安然無恙,沒有一絲絲地猙獰痛苦,冰冷地說道:“你是第一個喝了這湯沒有痛苦的人,你叫什麼名字?”
“霍洛德亞。”
少年無比謹慎地回答道。
“霍洛德亞,我們是菲克德的亡靈。”黃袍者取下鬥篷帽子,一張醜陋的臉映入的霍洛德亞眼裏,“想得出是怎麼回事嗎?”
黃袍者眼神裏滿是不善意。
聽到菲克德時,少年心裏咯噔了一下。
最近菲克德與卡美城邊境上劍拔弩張,菲克德克子縣還遭受了未知病毒的侵襲。
而菲克德人無論如何敏銳地暗查,根本沒有找尋到病毒的初始來源。
最後,菲克德人所有的怨憤無處釋放,他們的領導者將這一切罪責歸咎於卡爾城。
加上卡爾城一直令他們不安,他們覺得卡美城裏有一雙雙如餓狼的卡茲蘭眼盯著他們的能源。
“戰爭?”
霍洛德亞知道一些,但心中布滿了疑惑。
霍洛德亞突然發現黃袍者的表情凝固,那一張張未亡人的麵具不停在眼前浮動。
黃袍泛起眉頭,額頭上的皺紋像水波一樣一浪浪的。
黃袍者的眼神裏暗藏著一道悲慘的深淵,說道:
“我們最終都會成為了能源日益枯竭路上的犧牲品,在極強的毒氣麵前,我們敗了。”
“菲克德舍棄掉了我們所在的克子縣,為防止病毒源傳播,它在一聲巨響中沉海了。”
黃袍者心裏翻天覆地,聲音凝語滔天悲憤!
“你沒看那些人真正厲害之處,偽善的麵具下全是虛偽!”
“什麼人性?什麼高尚?終將在枯竭的能源下泯滅!”
“給你看看他們是怎麼不擇手段對付我們的,亞拉裏出來給他看看你的身體。”
這時走出來一個身材矮小的黑色鬥篷者,隻見一隻臃腫的手褪去黑色鬥篷,明晃晃的亮光下才發現是個小女孩。
她麵龐醜陋不堪,身材水腫,皮膚裏散發著一股腐爛性味道。
小女孩淒慘絕望摟起左腿沾滿汙泥的棕色大褲,一條巨綠色的腿浮現在霍洛德亞的眼前。
這腿的模樣令人惡心,讓人泛起雞皮疙瘩。
黃袍者說:“這是卡美城花費巨資研究出來的毒氣導致的。”
“哥哥,你會留下來麼,幫幫我們?”
此刻仿佛有個黑暗陰沉的惡魔圍繞著少年,但這溫柔的細語抨擊著霍洛德亞的良心。
“我...”霍洛德亞心像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拿捏住了。
他此刻能感同身受,表情很是痛苦。
人性是殘酷的,但他們的事根本與他無關。
霍洛德亞看見女孩,聯想到自己的生活,那生活惆悵、寂寥、漫長、仿佛沒有意義。
生命的奮進與他無關,懦弱到滿身都是。
霍洛德亞已經不記得自己在哪出生,要到哪去。
隻知道12歲遠途到此,到今天已經第八個年頭了,八年裏幸運度過吃喝拉撒時光,口袋裏空空如也。
他也不會為了疏懶,忘記了勤奮,他以前隻會在工作上幹不死就往死裏幹,幹過不同的行業,也相信隻要努力,生活就會變得美好,但他的生活就是一直那麼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