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笑?王閻,你為什麼不笑啊!?”
王閻忽然驚醒,額間冒出了冷汗。
他看向四周,明媚的陽光從窗外照進教室,課間時間同學們有說有笑的交談著。
“老王,咋了?發噩夢了?”
身旁,傳來關切的聲音。
王閻轉頭看向他,那是他的死黨,他鬆了口氣:“對,發了個噩夢,夢裏大家都在詭異的笑,而且頭顱還……”
死黨聽後,臉上也有了笑容:“頭顱?頭顱怎麼樣了?”
“誒,不說也罷,太恐怖了。”
王閻輕輕一歎,他看向死黨,忽然愣住了。
死黨是個很愛笑的陽光大男孩,可現在他的笑容,卻顯得那般的僵硬,就連兩邊嘴角翹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仿佛戴著一張麵具,笑得滲人,笑得詭異!
“你說,夢裏的頭顱,是不是這樣啊?”
死黨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雙手搭在了頭上。
他的雙手慢慢挪動,頭顱隨之轉動。
30°、90°、180°……
看著這一幕,王閻感到毛骨悚然,心髒不爭氣的劇烈跳動。
驚恐的情緒,在心中彌漫。
可死黨仍在扭動著他的頭顱,直到360°,頭顱轉了一個圈,再次麵向了王閻。
他的脖子已經被扭斷了,鮮血湧出,隻有一條條被撕裂的血肉,粘連著頭顱和斷裂的脖子。
可詭異的是,他臉上仍舊掛著那詭異的笑容。
“老王,這不好笑嗎?你為什麼不笑啊?”
死黨的聲音毫無波瀾,可聽在王閻耳中,卻讓他心底發毛!
死黨放開了手,隻有血肉相連的頭顱,並沒有因為重量掉落,相反還詭異的漂浮了起來。
那一條條血肉被拉長,笑臉人頭漂浮了足有半米的高度,就像是一個氣球懸浮在身軀上。
可即便是這樣,死黨仍舊保持著意識,他的臉上保持著詭異笑容,雙眼卻像是死不瞑目般瞪得渾圓。
眼珠仿佛要從眼眶中掉出來,眼瞳從上而下死死盯著王閻。
“不,不要……”
心髒因驚恐而劇烈跳動,王閻感覺,他的心髒要因恐懼而炸開了!
他驚恐的站起,撞跌了凳子。
哐啷——!
響聲在教室內回響,之前還嘈雜的教室瞬間寂靜,落針可聞。
所有人全都轉過頭,但詭異的是,他們的頭顱360°轉了過來,但身軀仍舊背對著王閻。
斷裂的頭顱,如同死黨的頭顱般漂浮起來。
一時間,教室內滿是掛著詭異笑容的人頭氣球,他們死死盯著王閻,目光中不帶有絲毫感情,仿佛提線木偶,盯得人頭皮發麻!
“這不好笑嗎?你為什麼不笑啊?”
人頭氣球異口同聲的開口。
明明是不同的聲音,可語氣與頓挫卻是一模一樣,就仿佛說話的是同一個人。
人頭氣球浮起,漸漸逼近,將王閻逼到了死角。
王閻不敢看,他恐懼的低下頭。
不知何時,他的腳下已全是鮮血,本該渾濁的鮮血,此時卻如同一麵血色的鏡麵,映照出了他的麵容。
血色下,他的嘴角翹起了一模一樣的弧度,他的臉上沒有半分恐懼,而是充斥著嗜血的興奮。
他,笑得比任何一個人頭氣球,都要詭異……
“啊——!!”
伴隨著一聲驚叫,王閻從噩夢中驚醒。
他愣住了,入目的是一間昏暗的封閉房間。
房間內沒有窗戶,隻有一扇緊閉的鐵門,除了他自己之外,還有好幾個陌生人,或坐或站的逗留在房間中。
這裏,是哪裏?
王閻皺眉,略一沉思,隻感到頭痛欲裂。
之前的噩夢,並非噩夢。
那是真實發生在他身邊的詭異事件。
在他的記憶中,不知是哪一天開始,學校出現了不管何時都在笑著的人,之後這種詭異笑容,便像是瘟疫般快速蔓延。
起先,是王閻的朋友發現了不對勁。
可當他告訴王閻,讓他小心之後,第二天他也笑了。
在那之後,朋友的外表雖然沒變,溝通也正常,可王閻卻能感覺到,他不再是他了!
詭異,悄然在校園彌漫。
等王閻察覺,想要逃離,卻發現校園早已淪陷!
他的記憶,停留在了絕望的深處。
隱約間,他似是想起,有人問過一句:“你,想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