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昏迷的李易,緊閉的眼睛中,眼珠突然轉動了幾下,卻是悄然蘇醒了過來。雖然他並沒有太多的江湖經驗,可一些基本的常識還是知道的,他並沒有著急四下探望,而是小心的感受著周圍的情況,尤其是傾聽四處的動靜。
對於楚雄這等人物,他可是非常的清楚,對方心狠手辣的程度,如果沒有找到令牌也還罷了,可他自己知道,盛著令牌的密匣就在自己懷中,他本以為,自己再沒有蘇醒的機會了,肯定會被人給幹掉,他隻能寄希望於,那從西域購買的密匣,對方沒有辦法打開,才保住了自己的一命。
隻是周圍卻沒有任何的聲音,異乎尋常的平靜,讓他心中,總有一種不安的預感,按理說,對方不應該如此平靜才對,早就應該將自己叫醒,開始嚴刑逼問才是。這也是他最為期盼的,也是最後的保命機會了。
身為家族的繼承人,頂著小主人的名號多年的他,遭逢這等大變,已經沒有了任何其他的想法,隻想著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去將存在隱秘處的財寶起出來,風光的過完下半生,便已是最大的希望了。
就在他躺在地上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悠然的聲音突然響起:“不要再繼續裝死了,站起來吧。”卻並不他熟悉的那幾個聲音,反正已經被人叫破了,他也不再繼續假裝,睜開眼站了起來,卻是一愣,這不是之前自己遇到的那位嗎?他不是還有一個同伴嗎?
想到這裏,他開始四處張望,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心髒驟跳,就在不遠處的地方,三具殘缺的屍體,就這麼隨意的擺在不遠處,可隻從身形和衣著便能夠判斷出,這正是之前追殺自己的楚雄等人,隻是他卻萬萬沒想到,隻是一個昏迷,這三個赫赫有名的人物,就已經魂歸黃泉。
相比之下,站在屍體旁的血奴,便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了,隻是當他看到血奴胸前隱約的血跡的時候,心髒卻是再次加速起來,慌亂之下,竟是根本沒有和前麵的李淩交流,也讓李淩有些不耐。
對於眼前這人,李淩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趣,也不廢話,直接拿出了之前的那塊令牌,放在了對方的麵前,直接問道:“這塊令牌,你是怎麼獲得的?”正是之前他從密匣之中,強行拿出的那塊。
這句問話,已經帶上了一絲真氣,卻是瞬間讓李易全身一震,望向了那塊令牌。仔細的查看了一番,確定正是自己的那塊之後,他的臉陡然發白,知道自己再沒有什麼價值,心中越發的緊張,卻不敢不回答,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是……是升仙令。”
李淩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手中的令牌,問道:“這是血屍宗的?”雖然是句問話,卻使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出。
李易憋著的一口氣,一下子散了,本以為還能夠靠這點消息,保住自己的性命,看來卻是落空了,瞬間垂頭喪氣起來,點頭道:“不錯,正是能夠直接拜入仙派的升仙令,本以為,從此能夠有位仙人照拂,沒想到……”看他一臉黯然的模樣,顯然是想起了自己家族的慘劇。
對於李易的感慨,李淩沒有絲毫感覺,反而是看著手中的升仙令,有種造化弄人的感覺,從拿到這塊令牌的時候,他便有種奇異的熟悉感,令牌下方的水波紋,以及上麵的骷髏標誌,正代表著血屍宗中最強橫的兩派。
而在令牌的背後,更是有著一個極為形象的圖案,一個猙獰的身影,正站在血海之中,向著天空憤怒咆哮,正是當年創派始祖血屍道人,當年最為輝煌一戰中的風采,而這一切,都被記在黑袍人的記憶之中。
離開山洞的時候,他也曾經想過,拜入到血屍宗中,那裏的一切,他都極為熟悉,更有著一處洞府存在,如果運氣好的話,甚至可以得到一些相當不錯的法器,隻是那些記憶碎片終究太過淩亂,一些重要的事情,還算清晰,可在如何拜入山門這等小事之上,卻根本沒有足夠的信息。
他甚至都不知道,血屍宗到底在什麼位置,更不要說如何拜入了,本來,他都已經不抱希望了,沒想到,竟在這裏發現了希望。隻是這升仙令到底該如何用,卻還是要落在眼前這家夥的身上。
李易也沒有任何隱瞞,將自己知道的所有內容,全都一股腦的倒了出來。據說,這是每三十年一次的入門憑證,隻有擁有升仙令的人,才能夠參加入門考核。雖然隻是一個資格,可每一次,都會引起整個江湖的血雨腥風。
這一次的升仙令,是在兩年前突然出現在江湖之上的,這兩年間,無數殺戮陰謀,不斷地上演,也讓整個江湖勢力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這些令牌,大部分都落到了幾大門派世家手中,卻還是攔不住那些貪婪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