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禮哥,我哥說今天人情算他的。”桃嘉禧從島台上下來,走進廚房,聲音輕揚愉悅。
霍琮禮偏眸看人一眼,見她不像有難過強裝的樣子,眸色溫和幾分,笑了下,收回視線,悠悠一句:“若是換頓路邊熱狗腸,那就不必了。”
讓西裏爾欠自己人情,不如讓她欠著。
桃嘉禧一聽,笑得肩膀直顫:“那這頓飯,算我欠你一人情。”
因為確實是西裏爾那能幹的出來的樣子。
在無傷大雅的小事情上,總是有點欠欠的,但玩笑又開得不是很過分。
他挑戰人的忍耐度,卻又讓人無可奈何。
畢竟,西裏爾在大事上絕不脫含糊,也不亂來,是很可靠的兄長和夥伴。
總結來說,就是愛逗人,皮。
霍琮禮瞥見,人笑的肩膀發顫,情緒受到感染,堅毅的眉眼都溫和幾分:“好。”
等他想好了就找她兌換。
“要幫忙麼?”桃嘉禧見帶過來的食材有些多,往台子上張望了兩下。
“可以把蔬菜洗了。”
他在處理肉類,肉類味道大,有油,海鮮也紮手,他自己來就好。
“OK。”
桃嘉禧便去把蔬菜全部拿出來,一一羅列好,等待她的寵幸。
拿著一些菜椒,放在水龍頭下衝洗。
霍琮禮偏眸時,目光落在人纖細修長的手指上,細小的水柱衝在細膩的手背上,纏綿糾纏在手指上,緩緩墜入池中。
他無聲地收回視線,繼續在廚房勞作。
霍琮禮學會做飯,是在留學的時候會的,畢竟國外的飲食偶爾嚐嚐換個口味還行,長時間吃就太寡淡。
下廚和寫書法一樣,對他來說都很解壓。
隻是,畢業後,工作忙碌起來,常在外吃,就很少下廚了。
但今天做的湯人喝完了,嚐了下的,手藝沒退步。
之前下廚解壓放鬆心情,今日有點不一樣。
霍琮禮微不可察地看人一眼,人專心地在洗菜。
廚房裏除了切菜備料的聲音,和潺潺的流水聲外,有點太安靜了。
霍琮禮沉聲開口:“怎麼想到做藝術療愈的?”
還是純公益性質,純純貼錢,穩賠不賺的買賣。
“挺有用的,就關注了一下,然後發現國內這種機構並不多,且費用昂貴,一般家庭難以長期承擔,做了調研後在國內很有市場前景。”
“而且,像家裏有自閉症人員的家庭,健康的家庭成員情緒卻很容易被忽略。”
“所以,我們工作室不光專注於自閉症療愈這一塊,也有針對對於情緒病這方麵的療愈。”
霍琮禮手上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斜睨著旁邊的人。
她說的不錯,大多數人,可能都關注了“患者”本身,患者家屬很大程度上都不會被注意到。
網上也有過,照顧自閉症兒童的家長,被外人看不見的心理壓力擊垮,引發無法挽回的悲劇報道。
“國內對這種心理疾病,有誤解的不少,羞於承認的也很多。”
“有的人可能都不願意走進醫院心理、神經科,或許有可能願意走進藝術療愈工作室呢?”
“工作室找了專業的心理醫生坐鎮,從旁協助,還有專業的藝術療愈人員。”
“或許解不了根本,但如果能讓人開心地過完那一刻也是好的,過完那一天也是好的。”
“反正,我又沒什麼事兒,做做看咯,又花不了幾個錢。”
一番話,桃嘉禧說的很輕巧,但說完開頭第一句時,霍琮禮手上的動作就慢了下來,偏頭聽著更加仔細,注意著她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