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池歆都像個合格的劫匪那樣將手槍解開保險頂在那名傭兵的背後,直到車子停在移動看似廢棄的建築物外,才將手槍卸了子彈丟到一邊。
傭兵拿起車廂內早就準備好的麻繩,將她的手腳都牢牢綁了起來。粗糙的繩子勒進皮膚裏,痛得她狠狠瞪著那個明顯在公報私仇的劫匪先生。
“喂喂,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雇主要請來的客人,下手輕點啊。”
“我不殺了你你就該慶幸了。”
傭兵狠狠瞪了她一眼,撕下一條銀灰色的膠帶封上她的嘴,然後拿布條蒙上她的眼睛。
做得真徹底啊。
被一把扛在肩上的女子絲毫不慌張也不掙紮,隻是調整了一下姿勢,好讓腹部承受的壓迫力稍微小一點。
否則,對方的肩胛骨頂在胃部、再加上倒吊著的狀況,讓她惡心得都快吐了。
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倒吊著的震動和暈眩感讓她無法單憑感官在黑暗之中辨認對方的行進路線,但是隱約可以猜到是在向下走。
但願王旭的追蹤器能夠反映出立體層麵上的目標位移吧。否則,我剛才就不用偷偷拆下來反裝到衣服內襯裏了。
薄薄的金屬片貼在皮膚上,感覺實在不怎麼舒服。
耳邊傳來“嘎吱”一聲,很像是年代過久的滾軸門發出的聲音。
應該是類似於地下庫房之類的地方吧。空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油漆味——很有可能是最近才翻建的。
由於被倒扛在肩膀上,血液灌進腦中以至於連聽力都收到了影響。她隻能勉強聽到扛著自己的“綁匪”與別人交流的聲音。
從談話聲還有周圍的腳步來看……大概是四到五人的樣子。
“媽的,總算結束了。”
隨著負責綁架任務的傭兵一聲粗魯的咒罵,池歆頓時覺得自己身體騰空,然後重重地撞進了牆邊的一堆瓦楞箱裏。
唔!
雖說是瓦楞箱,邊角的地方直接撞在身上也還是痛得厲害啊。
嘛,不過這種程度的對待的話,本來就有點料到了。畢竟去綁人結果反被人質綁了這種事情,的確是憋屈到讓人抓狂。
不過,她才剛想著“這樣應該泄憤了吧”,肚子上又緊接著挨了一腳。
如果不是本能地躲了一下,這一下就是結結實實踢在胃部。
喂喂,居然對一名女性做出這種粗暴的行為,太過分了吧?
就算是傭兵,多少也有點素質啊!
池歆幹嘔了幾聲,被綁在身後的雙手偷偷扭動著,從運動服的貼身內襯裏抽出自己的折疊刀握在拳頭裏。
“喂喂,亞曆山大,別對女人做這種事啊。”有人一邊說著,一邊扯掉了她的蒙眼布和嘴上的膠帶,一臉淫邪撫摸著她的臉頰,“雇主不是說了麼?在他們的人來之前,我們要怎麼玩都可以,你幹嘛非得打人家啊?”
這是什麼開展?
池歆甩頭、張嘴,狠狠咬住對方不幹不淨的手,同時彈出藏著的刀刃,用力切割著繩索。
“啪!”
傭兵一巴掌將她揮開,臉頰上火燒火燎的感覺和牙齒磕破嘴唇的血腥味都在挑戰著她的底線。
這是試探還是警告?
是反靈國聯盟在測試她有沒有那個實力和資格與他們談條件,還是單純想要讓她吃吃苦頭、告誡她ASL有足夠的力量讓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