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大的這件事成為了眾人皆知的話題,對牛金候的通緝令也全社會的發放了下去,更是有中央公安部針對此案統一指揮調度。

自通緝令下發以來,各地每天都有至少十幾個“疑似目擊者”,卻沒有一個正確答案,

通過對牛金候的電子偵察,發現他曾在銀行裏取過錢,有網吧和小餐館的出入記錄,以及火車、公交車的監控拍到。

可每當中央將這些線索派發下去的時候,當地警方總是會撲個空。

他早就準備好了逃亡,他手裏有足夠支撐的現金,以及不知道多少個可以利用的假身份證。而且,他有一定的反偵查意識,這麼多天,真正的目擊報告寥寥無幾,他避開了人群,避開了必須要身份登記的酒店或旅館,就連道路監控的天眼係統都很少拍到他的蹤跡。

從警方公布的行動路線來看,他在Y省、Z省、G省不斷轉移,最後的記錄在G省某小城。而根據與他在網吧留下的搜索信息來看,他似乎想去S省,J省或留在G省,這成為了警方重點排查對象。

可牛金候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

數個月後,再也沒有一丁點有關他的消息。

社會關注程度越高,警方的壓力越久越大。

好在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犯罪嫌疑人牛金候,最終還是被逮捕了。

6

H省S市。

兩個月後的某天晚上,記得是七點左右。

吳尚傑警官剛剛調解了一場很小很小的口角糾紛,一身疲憊的走出菜市場。

回到巡邏車上還沒能放鬆一陣,便傳來所裏的聯絡。

有人舉報看見了重要嫌犯,而聽見那個人是“牛金候”的時候,吳警官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一個重點大學高材生在遠處的Y省毆殺了自己幾個室友,這案子早就驚動了全國,他身為一線人員,自然知道此事。

隻是當時,他還不太明白,為什麼牛金候會出現在這裏?

上麵不是說,S、J和G三省才是重點搜索地點嗎?

有這樣一個重犯出現在自己的下去,吳警官是很緊張的,他抱著自己的懷疑回到駐所,看見了舉報人的那個老鄉。

盡管知道同事應該已經問過很多遍了,但吳警官還是忍不住問:“老鄉,確認是他嗎?”

“反正長得跟你們貼的(通緝令)上麵像。”

“在哪裏?”

“河邊。”

“坐你的車,快帶我過去!”

吳警官與舉報人的對話簡短而急促。

之所以要坐老鄉的車,是怕巡邏車太顯眼,驚動了目標,或停泊車時候耽誤戰機,也擔心老鄉臨場時心裏害怕,一慌亂不帶他們而無法及時趕到地方。

吳警官幾番催促,不由得摸了摸腰間掛著的手銬和警棍,考慮到至今其他轄區的同事們都沒有發現凶器,那麼也要考慮到凶器還在對方身上的危險。

他是有思想準備的,他也不是孤軍奮戰,留守的同事也正在召回其他人和呼叫支援。最不濟的情況下,相信和群眾的基礎,自己穿著一身警服,若是真和對方搏鬥起來,能得到群眾的幫助也行……

想著這些的時候,老鄉已經停了車。

“那邊那個就是。”

老鄉指向不遠處。

目標就坐在河畔廣場的草地上,穿著一件好像是青黑色的,已經髒的看不太出底色的大衣。臉上黑乎乎的,長發,蓄胡,泥指甲,蓬頭垢麵,還背著個破帆布包。

他手裏拿著個饅頭,正在幹啃。不斷的眨眼睛,時而還在那傻笑,時而突然又沉默下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某處。

這反常的狀態讓吳警官懷疑,目標會不會有什麼精神方麵的病症?

現在剛過晚飯時間沒多久,沿岸有許多出來散步的群眾。考慮到群眾安危,吳警官不敢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隻是一邊觀察目標,一邊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突然發現一些同事陸續也到了。彼此之間的默契無需交流便對目標進行監視包圍。

目標冷不丁有所動作,讓在場所有成員同時警惕。

看上去,對方似乎也沒有發現警方的存在,隻是在自己的包裏翻東西。

吳警官覺得這是個機會,趁目標的注意力集中,身邊又沒有什麼群眾的時候,他和幾位同事交流了下眼神,便同時靠了過去。

十米、五米、三米……

目標忽地抬起頭看了吳警官一眼,吳警官嚇了一下,不過對方沒什麼反應,繼續低下頭收拾背包。

也正是這一瞬的對視,讓吳警官覺得眼前這人的確和通緝令上的犯人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