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崗的暴脾氣是遠近聞名的,因為和五龍會堂主陳東是過命之交,遠近的地痞流氓沒人敢招惹他。至於收他的保護費,那純屬無稽之談。吉爾崗就是這樣,隻要有五龍會弟子去咖啡館,他就要借機炫耀一番,生怕自己的背景有人不知道。不過伊人在望,劉誌文也不太計較這些。
“文哥,我姐說明晚她要去學校聯誼,讓你9點去學校找他。還有,她的電話被老爸停機了,你別打了,有事直接來這裏。”一臉雀斑的少年諾亞撲在劉誌文的擋風玻璃上,一邊拍打一邊大聲的交代麗麗的傳話。劉誌文打開門想問個究竟,可惜少年在吉爾崗的怒吼下已經屁滾尿流的跑了回去。
悻悻的回到車裏,劉誌文發動了引擎。這輛藍色的老款歐版捷達車在一陣嘶啞的**後,慢慢地爬上了公路。“等著我,寶貝。”劉誌文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一甩頭,轉向了對麵的車道。在一陣陣難聽的刹車聲與謾罵中,劉誌文和他的老爺捷達奔向了西郊。
下午6點10分,劉誌文來到了距離亞羅韋尼兩公裏的一處加油站。花了四百伊尼把車子喂飽之後,劉誌文轉進了洗手間,將兩杯咖啡的遺產衝進了下水道。
“這是什麼歌?有碟嗎?”路過加油站的便利店,劉誌文聽到一首旋律異常優美的歌曲。
那調子像是情人間的低聲傾述,濃密而纏綿。歌詞雖然是不流廣的亞得裏爾俚語,劉誌文完全不懂,但是那隱隱流露的哀婉卻深深的打動了他的心。那如泣如訴的吉他,配上低沉的男女和音,令人恍惚置身荒野,與愛人一道策馬飛馳。那忽而加進來的手鼓,卻又猶如惡魔的利爪,從天而降,將兩人生生分離。。。。曲終,一切恢複平靜,隻留下令人扼腕的歎息。
“這個嗎?”穿著一身漆皮黑色哥特裝的煙熏眼小弟從身後的碟架上取下一張硬碟,放在了兩人之間的櫃台上。“有些年景了,上世紀60,70年代的吧,反正我不知道什麼是夜魔樂隊。你看他們的穿著,特別是這個女的,多詭異啊。”
“拆過的?”劉誌文不置可否,他敷衍的點點頭,接過碟盒,發現已經被人打開了。
“隻有這一張,碟子在放呢,您要嗎?打個折給您,五十塊吧。”哥特男聳聳肩,關掉CD機,將碟抽了出來。
“標價才58,你蒙人呢。爽快點,四十塊,再給我張地圖。”劉誌文將碟片拿在手裏,仿佛遇見了多年不見的老朋友。這碟他肯定要了,但五龍會的的人可不是隨便給別人宰的。
“把你兜裏的煙給我就成交。”哥特男天生就是個買賣人,這家夥早就看上了劉誌文叼在嘴上的,在亞得裏爾難以買到的白色萬寶路香煙。
劉誌文被哥特男逗得一樂,他將煙盒從兜裏摸出來,但並沒有立刻交給對方。“告訴我這地方怎麼走。”隨著話音,一張白紙在哥特男眼前出現,那是門托的地址。
兩分鍾之後,劉誌文打聽清楚離開了便利店,出門的時候,他順手拿走了一份精裝地圖。
“你還拿地圖啊,不是告訴你地址了嗎。混蛋!什麼人啊。。。”哥特男心有不甘的追出店子,望著捷達車屁股冒出的白煙,徒勞的揮舞著手臂。。。
“小樣,還想占老子便宜。”開上公路,劉誌文下意識的想抽煙,一模之下,卻發現自己把身上最後的一包煙給了哥特男。“狗屎!”惱怒地拍打方向盤,劉誌文狠狠的壓下了油門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