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故事以如此尷尬的姿態悄然落幕,我躲在房間裏誰也不敢見,抱著雙腿卻找不到想要的溫暖,反而一如童話裏的美人魚般無助,日夜期盼你能聽到我的呼喚,依然隻能含著眼淚看你和別人雙宿雙棲。朝陽從窗簾的縫隙中射進來,我的身體已然破碎,經曆穿心徹骨的痛,我多希望我能像小美人魚一樣化為一串縹緲憂傷的泡泡,從此灰飛煙滅,再不知道何為憂傷什麼是愛它將帶來一場怎樣的傷害。我在窗戶裏看見自己慘白的鬼一樣的麵孔,不過七日夜而已,它們就幹涸褪掉了所有的顏色,兩道凝結成黑色的咬痕顯得多麼的猙獰。
我在宿舍待了一周,一頓零食,一台電腦,然後再沒有出去過。我整天整夜地泡在網上,一點兒也不覺得困,反而是無比的充實,讓我得以忘記自己在失戀中。我下了一堆電視劇,不停地下,不停地看。從《咖啡王子一號店》到《士兵突擊》,從《新結婚時代》到《金婚》,當這一年快走到末尾的時候,人們紛紛談論這些電視劇是如何的精彩,我隻在心裏扯出一個鄙夷的笑。
我一邊哭一邊笑地看每一個角色演足他們的戲份,十個中總有那麼多個幸運地獲得圓滿,可更多的人永遠也得不到他想要的。我翻出上鋪的香煙,想要學著許三多的樣子,失意的時候抽支煙,順便回憶一下自己走過的路,哀悼一下目前的處境。可那口煙嗆得我把肺都快要咳出來了,上鋪突然回來了,一把搶過我手中的煙:“你想要死啊?我記得你有慢性支氣管炎!”她罵罵咧咧地走出宿舍,一張寫滿嘲諷的麵孔在門口一閃而過!張雪婭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樓道:“哎呀呀,我們都知道她不想活了嘛,你就成全她了唄,多好!”
“你媽的再說一遍!”我撿起我墊腳的小凳子就衝出去,朝著她砸過去,她閃了一下,砸到了腿上。
“你……來人呀,殺人呀!”她又開始號叫起來,我指著她的鼻子:“你再叫?再叫,我這就去拿水果刀,最多隻需要三分鍾就可以達到你想要的效果!”成功地令她閉上嘴後,我“砰”地關上門。
我在努力讓自己恢複平靜,她就非得不要命地把自己送到我麵前討罵,還真以為人人都跟她一樣是隻紙老虎了!姥姥的,老虎不發威,你就當老娘是隻病貓!我憤恨地咬著薯片,看見漢傑和恩燦興奮地在房間裏互相扮敵人,回憶就再一次惡毒地朝我襲來。
我以前很少熬夜的,奶奶管得特別嚴,在她狹隘的是非觀念裏,過了12點不回家不睡覺的女孩子就不是個好女孩子,我惟一一次在外留宿是和阿汐打著高三畢業同學狂歡的幌子在網吧包了一宿。我什麼也不會,還對聊天不感興趣,總覺得和一個陌生人你一句我一句你來我往地聊跟白癡沒什麼差別,尤其那些聞著性別上來的網友簡直就是垃圾,我拉拉阿汐的袖子說:“你是不是也這樣過?跟花癡和性饑渴似的和女網友聊天。”
阿汐笑歪了嘴,半天才回我話:“唯遊戲是我的最愛!”
我不相信,專門去看了他的QQ,果然,除了同學就全是遊戲時結交的朋友,他們還組成了一支戰隊,名字取得很瘟疫,叫SARS!
我實在搞不明白那遊戲有什麼好癡迷的,後半夜的時候,阿汐一個網友偷偷從家裏翻窗戶跑出來打遊戲,沒有機器了,我就把我那台讓了出來,抽了椅子坐在阿汐的背後看他玩。
陸續有人從我身後經過,看我一眼,然後拍他的肩膀:“什麼時候泡了這麼順從一妞啊?一看就外行還跟貓似的陪著你打遊戲!”
這話說得我特享受,可阿汐一隻手肘撞過去,就撞碎了我所有的美夢。
他說:“尊敬點,這可不是什麼妞啊妞的!”
“那讓給我追?”很流氓的話。
“你盡管來試試!”
我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阿汐總喜歡微笑著以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說出這句話,可有人真敢嚐試的話,那可就死定了。
我們本來還有個從幼兒園一起長大的朋友,叫武剛。他喜歡我,我一直知道。但他不說,我也就配合著不撕破這層紙窗。高二的時候,他請我看電影在電影院裏要求我做他的女朋友,我不答應,他居然試圖強吻我,阿汐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一拳頭打破了他的鼻梁:“你再欺負她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