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那就滾!”
“姐……”小七很不甘心地看我一眼。
“讓你走就走啦!”他不走,我就隻好把他直接推出去了。然後迅速關上門,告訴自己堅強一些,可眼淚依然不爭氣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很多時候我猜阿汐也是淡淡地喜歡過我的,隻是還不是說出口伸手擁抱那麼強烈而已。我一直在等,等他的這份喜歡多一些再多一些,卻一等等到了沒有邊際,他人都沒了,隻剩下我還站在原地,固執地伸著手,等他來牽等他來溫暖。
記憶最深的,是那一夜,他噴著酒氣,趴在我的耳朵邊說:“我恨死愛情了,樂樂,要不,我們以後結婚吧,我知道隻有你對我最好了!”為了證實他的誠意,他還在我的唇上印了一吻,說是從此蓋了印章。他蹦跳著在馬路上歡呼:“我一定要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一顆心快要跳出胸口。
那些記憶仿佛發生在昨天,那些往事清晰地印在我的心口,痛得快要流出血來。
我追出去,要小七陪我去吃飯。
我想,我需要大醉一場,如此我才有勇氣去找阿汐問出我要的答案。喝得腦袋暈乎乎,頭重腳輕的,走起路來好像踩在棉花上,我揮手讓小七回家,想要自己去找阿汐。我沒醉!我保證,我隻是有點暈而已。我需要的就是這點暈,什麼事都可以做出來,什麼話都能夠問得出口,然後天亮了,還可以耍賴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
小七堅持要送我回家,還打電話給大伯說好了晚上不回家,堅決不給我“去找阿汐耍潑的機會”。“姐,你比我了解阿汐哥的性格,你現在去等於找死!”
我很生氣他這樣自作主張的行為,可看了他半天,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隻好氣呼呼地撒潑:“你說我要跟他耍潑?小七,你跟我說清楚,這麼多年來,我當他姐當得跟個奴婢似的,他該對我怎麼樣?我什麼事沒讓著他沒由著他?”
“就是因為太由著他了,所以我們才會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局麵!”我抱著膝蓋蹲在地上,再沒有力氣站起來。
這一年的夏天來得很晚,已經快六月了,可傍晚的風依然涼颼颼的,讓人抱住自己的時候,依然有些瑟瑟,怎麼就找不到溫暖呢?
一杯茶就遞到我麵前,我抬起頭,看見一張很熟悉卻叫不出名字的臉。她笑著要我喝下去,說喝了就不是那麼難受了。
“你是誰啊?”我接過她手中的杯子仰頭喝得一幹二淨,笑得這麼單純無害的人,我有什麼好拒絕的。
她說出自己的名字,於是我就悔青了腸子,直想要把剛才那杯茶吐出來還給她。
是許薇。
難道我真的喝多了嗎?我該對她的長相記憶深刻的,不是嗎?居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忘記了她是誰。要是古代,我早因為那杯茶嗚呼哀哉了我。
酒也醒了好幾分,我和她麵對麵坐在小吃店裏,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不想先說話。我上次的確沒怎麼看清楚她的麵孔的,但看見她從阿汐家出來,還穿著一中的粉紅色校服襯衫,笨蛋也知道是誰了。何況小七早就跟我描述過她到底長什麼樣的!不算漂亮,比不上她的好朋友霍莎,至多也就算得上清秀而已。但很精神。一看就是活力十足,抗打擊力強悍的小妞。
我在觀察別人的時候,別人也在評判我。最後四隻眼睛碰到一起,我覺得有些尷尬,她倒是挺坦然的,直辣辣地繼續看,然後問:“你沒什麼問題想要問我嗎?”吃定了我就是被趕下堂的怨婦,不給她拳頭吃也不會給她個軟柿子。
“也對,你比我大,比我了解阿汐,許多答案你自己能找到,不需問我!”她搖晃著她手中的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