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異常(1 / 2)

長安城巍巍而立,相比傳說中稷下學院那座手可摘星辰的通天塔,更有著一份不動如山的厚重和大氣。

作為東方大陸最為強盛的帝國大唐的都城,它有著所有人所能夢到的樣子。

城牆巍峨,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機關造物的冷冽光輝。

高近百米,月牆可容兩輛軍用機關戰車並排前行。

一隊隊巡邏警戒的士兵裝備精良,腰間懸掛著百煉橫刀和箭壺,手中持有牛筋木所製的長槍,背負桑木弓,身上的鎧甲閃爍著金屬的光澤,散發著大陸第一城的威勢。

仿佛高倨而臥的巨獸,俯瞰王者大陸。

此外更有著大唐綜合實力前三的大唐禁衛軍駐守,固若金湯。

城裏綿延無盡,曾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進行擴建,比之一代機關大師墨子指揮建造之初更是大了三倍。

長安城在整個王者大陸風氣也是最為開放的城市。

不論是從西方遠道而來的商人,還是從更東方跋涉千裏的其他各國民眾,在這裏都能不時可以看到。

甚至是在整個王者大陸擁有比北夷更為野蠻名聲的,誇張的稱之為是惡魔都不會有太多異議的魔種,在長安城生活的數量也不在少數。

正是這種開放包容的風氣,使得長安城繁華昌盛,納四海之物,通八方之道。

白天城內熙熙攘攘,摩肩擦踵。

便是晚上,也是熱鬧非凡,除了內城嚴格執行宵禁外,中城和外城都不實行宵禁。

街邊小攤、路邊雜耍以及各種通宵達旦的娛樂場所,將長安城映照成為不夜城。

此時白虎城門人流穿行不息,雖然城門檢查的速度一再放快,卻還是排起了長達一裏的隊伍。

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商隊,運貨的方式各種各樣,木牛流馬、駱駝、馬匹、牛車,甚至連造價昂貴的大型機關車都能看到。

一位自西域遠道歸來的旅人望著這繁華的長安城,風吹起他的發絲,看不清麵容,隻能聽到他輕輕的話語“這繁華的長安城又是建立在多少國破人亡之上呢。”

一股長河無盡的劍意透體而出,發出錚錚劍鳴。

城樓上的一名校尉麵色突變,卻沒有慌亂,幾步越到鍾樓。

霎時,當當當的鍾鳴響了起來。

……

謝伏安是一大戶人家長子的陪練,長安城的熱鬧與他無關。

今年十九歲的他身材修長,眉毛濃密有型,眼睛大而有神,經常惹得大小姑娘低眉斜瞄。

但他的奶奶還是為他取媳婦而傷神。已經有好幾位媒婆過來說親,卻被他一口回絕,說不成年不取妻。

雖然還有一年就及冠成年了,但他覺得能拖一年就拖一年。平常孝敬奶奶的他在這件事上卻沒有退讓,他有著自己的想法。

他身為孤兒,全靠著奶奶拉扯長大,現在所思所想不過是更好的賺錢,然後孝敬奶奶,讓奶奶能安享晚年。

並且他性格孤僻,和人隱隱保持著距離,沒有哪個姑娘停留在心上。

他的父母早在八九歲時就雙雙因一種傳染病過世,他自己卻不知道什麼原因並沒有傳染,僥幸活了下來。

不僅謝伏安是獨子,往上數三代都是單傳。他的爺爺受不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也撒手人寰,他奶奶卻在接連失去兒子兒媳和陪伴幾十年的丈夫的打擊下反而愈加堅強起來。

獨自拉著剛剛懂事的孫子處理了一切喪事,而後才支撐不住病倒臥床十幾天。

說來傷心,現在謝伏安對父母的所有記憶反而是生活中的一些點滴,或喜或悲,但父母的樣子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但他從沒有說過,也沒有私下去問詢奶奶。

家中也存有父母的照片,鼻子挺拔的角度或者眼睛的輪廓或者眉毛延伸的方向,這些自己都能找出相同點。

但謝伏安每每看到卻隻覺得一陣陣陌生襲來,之後偷偷躲在被窩裏流淚,情緒翻湧卻說不上來。

自三年前謝伏安已經出來工作維持生活。

奶奶的身體三年前就大不如從前,像是瘦弱的身體終於捱不住了,使得十年前的打擊全部爆發了出來,現在更是走路都顫顫巍巍,謝伏安心也跟著亂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