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1 / 3)

滿山的杜鵑花開了。

黎樺現在每天慢?,都比以前多花一倍時問。

田可慈問她是不是有停下來賞花?

“花有什麼好賞?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剛慢跑完回來的黎樺,照例冷著俏臉回答,一麵抹汗,轉身就進門去準備上工。

因為花季的關係,一向不算熱鬧的金爽茶藝館,最近幾天都有八成以上的滿座率,讓田可慈和黎樺忙得天昏地暗。

各式各樣的客人,絡繹不絕。有全家出遊的,有情侶攜手的,不管是口渴想喝茶,還是賞花累了,或者隻想找個停車位的……

此外,最近還多了一些不算客人的客人。

當然不是牛世平,因為這位絕對不是“最近”才常出現,也不是最近才開始被奴役。在客人多的時候就算想付錢喝杯茶都不行,得卷起袖子下海幫忙,關店之際才來的話還淪為免費工讀生,搬椅子、拖地板等等的都得做,他已經習以為常。

現在,跟他地位差不多的,還有另一位男士,那就是--

“顧……惟軍,你……可以這樣跑嗎?”田可慈一回頭,看到身穿運動服,二月天裏上身隻剩下一件薄薄T恤,一身汗的顧惟軍進來,忍不住問。“你又跟阿樺去跑步?你的膝蓋……”

“沒事,隻算走一小段而已。”顧惟軍神色自若地經過田可慈麵前,一進茶藝館,剛硬臉龐上一雙炯炯的眼眸就很快掃視一周,然後問:“她人呢?”

“不用緊張,她進去換衣服準備開店,跑不了的。”田可慈菱唇彎起有些賊的笑意。“你們不是情況明朗化了?怎麼還是緊張兮兮的。”

“我看起來很緊張嗎?”顧惟軍扯起嘴角,懶洋洋地笑笑:“明朗化是一回事,她那個性,誰知道哪天會不會又鑽牛角尖,然後……”

“那你幹脆拿條繩子把她綁起來算了。”田可慈取笑。

“要綁什麼?外麵的那幾棵竹子嗎?”黎樺換了工作服,搬了一箱毛豆出來,聽見他們講話,就順口問。“我昨天剪好繩子了,等一下去綁。”

田可慈和顧惟軍都在笑,笑得黎樺一頭霧水。

“你們笑什麼?”

“沒事。”顧惟軍淺笑著走過去,彎腰接過她手上的箱子:“我來搬吧,你放手。”

“你不要動!”黎樺不肯讓他動手,一臉不爽地罵回去:“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要我講幾次?你開刀才多久,為什麼不坐著好好休息?”

“我這是在複健!肌力跟關節適度活動,何醫師也交代要做。”

“不是這樣活動的!”

“你又不肯跟我做別的活動,我隻好……”顧惟軍湊近,低聲在她耳邊有點曖昧地說。

黎樺真的不同了,她那張寡言少笑的臉蛋,此刻很沒出息地浮起紅暈,她忿忿斜睨顧惟軍,鳳眼含怒,流轉著純女性的嗔意:

“你……閉嘴。”

“遵命。不過,你得先放手,讓我把這箱東西搬到櫃台後麵。”顧惟軍還是那樣閑閑笑著說。

忿然放手,黎樺耳根子辣辣的,有些狼狽地很快瞄田可慈一眼,在她戲謔含笑的注視中,臉更紅了,還是板著一張臉,她轉過身。

“那真的是……阿樺嗎?”不速之客又多一名,不對,兩名,高致勤帶著女友周叔誼路過,順便進來探望。

戴著棒球帽,一身T恤牛仔褲的高致勤,看起來就是個陽光大男孩,他此刻很驚訝地望著有點臉紅,尷尬轉身要進廚房的黎樺,不可置信地看看身旁女友,又看看一旁正忙著在每張桌上擺放鮮花的田可慈:

“好可怕,她現在……”

“很有女人味,對不對?”臉圓圓的,長得很可愛的周叔誼有點惆悵地歎了一口氣:“原來阿樺也有這一天,我一直以為……”

“你以為什麼?”顧惟軍擺好箱子走過來,冷冷反問。

“現在你了解了吧,你的情敵從來都不是我,而是她。”高致勤揉揉女友的頭頂,寵匿地看她一眼。“你別再迷戀阿樺了,不然,顧惟軍會打你喔!”

“現在的男女關係真亂,我不陪你們了,自己招呼自己吧。我得去看阿樺需不需要幫忙。”田可慈聳聳肩退出這一片混亂,也進廚房去了。

“我也要去!”周叔誼馬上追過去。

“你們來幹嘛?”顧惟軍很想殺人的眼光瞪著周叔誼的背影,又轉過來審視笑嘻嘻的高致勤。

“不要這樣,我們打擾你們了嗎?”高致勤攤攤手:“下禮拜春訓就要結束了,再來要開始打熱身賽,球隊在問阿樺要不要回去上班,我奉命來探口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