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這麼一晚,毛采璐沒有出現在「隨性」,賈佩琪難掩好奇,但是她又不想表現得太在意,所以在陸啟東講完一通電話後,她假裝是忽然想到的問道。
「你的小璐璐呢?今晚是周末,她怎麼會沒來店裏呢?」她有點殘酷的發現現在「隨性」的兩個老板好象是陸啟東和毛采璐,甚至毛采璐比她更熱心的招呼客人,店裏現在的營收也比之前更好。
「小璐璐沒告訴妳嗎?她去香港了。」陸啟東一臉的思念模樣。
「去香港做什麼?」
「采購啊!」
「隻是為了采購就去香港?」
「小璐璐很喜歡這種兩天一夜的假日香港行,星期六的早班飛機去,星期日的晚班飛機回來,然後在這期間拚命品嚐美食、拚命買,這對她而言是抒解壓力的方式之一。」陸啟東好象很了解毛采璐的說。
「壓力,你的小璐璐會有壓力?」賈佩琪實在很想讓自己大笑出來。
「誰沒有壓力?現代人很可憐的。」
「你們倆可憐?」賈佩琪終於不再忍的一哼。「不要笑死人了!」
「佩琪,妳……」他裝出茫然狀。
「一個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富家千金,一個是會煮咖啡卻自以為瀟灑不羈、自由自在的男人,你們兩個要跟我談壓力?」她愈講愈多不爽。「你們知足些好不好?!」
「妳是這麼想的?」他淡淡地問。
「每天像是在蜜裏調油般的打混,你們叫人感到……惡心。」她說出真心話。
「我們礙到妳了?」
「對!」
「我和小璐不能每天像蜜裏調油般?」
「陸啟東,想恩愛、親熱,請找個隻有你們兩個人的地方,不要每天在店裏演那種快要接近限製級的曖昧眼神!」既然都開炮了,她不想再掩飾自己心裏的感覺。「真的很惡心。」
「妳一直強調惡心,但會不會是妳想太多了?」他笑咧了嘴。
「你還敢笑?」
「我認為……是妳眼紅。」
「我沒有眼紅!」
「妳吃醋。」
「吃醋?!」如果不是這會店裏坐滿了客人,她一定會拿咖啡杯砸向他,他居然敢說她眼紅、吃醋,好象她怕他被搶走似的。「陸啟東,我根本沒有吃醋的道理,你以為我對你……有什麼企圖嗎?」
「企圖可能是沒有,但是妳沒有想過我很有可能成為別的女人的男人,然後永遠走出妳的生命。」陸啟東摸了摸鼻子說。
「你胡說!」她否認。
「佩琪,我知道妳受過一次傷害,但是這絕不應該成為妳放棄再追求幸福的借口或是絆腳石,人生苦短,到底是要好好過剩下來的日子,還是永遠縮在自己所打造出來的厚殼裏,妳自己決定。」他已經說得夠明白、清楚了。
「你居然還有臉跟我說教?!」賈佩琪了解他的話,隻是拉不下麵子。
「我現在還會想跟妳說教,哪天我若連說教都懶了,妳就要煩惱了。」他頂她。
「你以前不是這樣子!」
「那是我以前用錯了方法。」
「你--」
「我以為耐心守候、默默付出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但我太蠢了。」他朝她抬了抬下巴。「笨方法不能固執的用一輩子。」
「好!我懂你的意思,但是采璐真的適合你嗎?」她懷疑這一點。
「隻要彼此有愛,互相包容、了解,誰會不適合誰呢?」他深奧的回答。
賈佩琪沉默不語。
「這個世界本該是單純的,是人複雜了它!」陸啟東又說,「愛情這東西本來也是單純的,來的時候,牢牢抓住就是,別想東想西、舉棋不定,更別怕自己不夠格擁有。」
賈佩琪隻是定定的凝視他。
「我不會等妳一輩子。」他說。
「你當然不會等我,你有你的小璐璐了!」
「佩琪,睜大眼看清楚些。」
「你--」她怔了下。
「妳沒有近視。」
「陸啟東,你的意思是……」她有點恍然大悟,拚圖上的最後幾個缺口就要湊齊了。
「妳自己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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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琪開始動搖了……」毛采璐手足舞蹈。「我就不信她ㄍㄧㄥ得下去!」
「我看她快要瓦解了。」
毛采璐真是太替陸啟東高興了,所以忘形的抱住了他,想到很快不必在「隨性」裏和他眉來眼去、眉目傳情,她就要樂翻了,因為她實在是演得非常痛苦,也快演不下去了。
陸啟東也樂得忘了這會是在毛采璐家的別墅前,順勢抱著她猛轉圈子,兩人開心的大笑、大叫著。其實她根本沒去香港,那隻是他們倆唬賈佩琪的一個小小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