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尚且隻是白丁,下次再聚集時,可能最差的都是一個千總的官職在身了。
集鎮上飯館很多,畢竟這一群浮山軍人最喜好的就是吃吃喝喝,做皮肉生意的也不少,張守仁沒有道德潔癖,士兵們當然不準強奸婦女,那是死罪,不過憑自己賺得的錢,又有條件的話,將士們去放鬆一下,他也無可不可,不鼓勵,亦不會禁止。
文武之道,一張一弛,管的太死,反彈的力道也就越大。
“牛肉切二十斤,酒要好,其餘的下酒菜每樣都要,要快!”
找了一處門臉不錯的酒館,上樓之後,林文遠便是這麼吩咐著。
要是在河北山東,吃牛肉反而不象南方這麼便當,畢竟北方河流少,田地大,用牧畜的地方比南方多,而且南邊是天高皇帝遠,在唐宋年間吃牛肉可是大罪,南方照吃不誤,現在禁令雖然廢馳,到底在南邊才能吃到煮的鬆軟可口又有嚼勁的好牛肉。
“好勒!”
小二答應的十分痛快,這些日子,酒館在這些浮山兵的支持下可是日進鬥金,每天都是賺的盆滿缽滿,老板天天笑的嘴都合不攏,便是這店小二也是撈足了好處,當下連聲答應著,沒過一會兒,便是將酒肉一樣樣端了上來。
“來,大家滿飲此杯!”
林文遠的心情極佳,軍情處發展的很好,特別是這一次的戰事經曆的嚴酷的考驗,事實證明,軍情處不僅有用,而且發揮了比一個營戰兵還要大的用處!
浮山內部,不是沒有人說軍情處和特務處這樣的部門隻會浪費銀子,或是給自己人添麻煩,敢明說的不多,私下議論的當然不少,身為張守仁的大舅哥,林文遠不敢給自己的妹夫添一丁點的麻煩。
他的地位,必須是自己努力奮鬥得來。
到此時,不論得到什麼樣的獎勵,他都是無愧於心。
“敬主辦!”
“敬參將大人!”
眾多屬下全部都是十分機靈的小夥子,看出林文遠十分高興之後,就是不停的向自己的主辦大人敬酒。
當初林文遠挑人或是軍情處的主管們挑人都是優先要機靈鬼,識字者為最佳,然後經過長期的培訓,或是專精於偽裝,或是專精於行動刺殺,或是專精於潛伏收集情報,或是精於管理,象是在河南和山東地方,每方圓數百裏,依情報傳遞的速度為一個核心建立一個基準站,管理人員負責協調,每個地方都有潛伏者,情報員,行動專家,偽裝專家,還有專門負責運送和傳遞的人員,部門協調和管理都是一門大學問,一切從無到有,幾年時間,雖然是耗費巨資,但也是成果斐然。
“好,大家一起喝!”
看出這群家夥的用意,林文遠卻也是來者不拒,今天的他,確實是太高興了。
“主辦大人,聽說你正在挑選人手,充實薊鎮到山海關、寧遠這一條線?”
在場的,全部是軍情處的核心中堅,最近充實北部的簡報直接傳達到每個人,所以問起來也不奇怪。
“根據現有的情報推斷,虜騎可能在崇禎十二年冬進犯錦州或是寧遠,究竟如何,尚且要等前方傳來的情報了。”
自從湖廣,從寧遠傳遞消息回來,最快都得半個月以上,楊嗣昌派人到京師,四五天可至,但那是動用的官府的沿途驛傳,使盡全力。浮山自己的驛傳在湖廣和河南尚且在開拓階段,並不完善,在寧遠到京師一線也是如此,一路上肯定要耽擱很長的時間。
上一次傳來消息還是十月初的時候,到現在已經有個把月未通信息,究竟如何,也是難說的很。
好在從眼前這些部下的表現來看,軍情處朝氣十足,願意到危險的地方開拓局麵,光是這一點,也是值得林文遠這個主辦十分高興了。
“鬆、錦、關寧,甚至是東虜內部,必將是我等用武之力,然而究竟如何著手,還要等消息。”
派出丁宏亮深入東虜內地是軍情處的一個極為小心的暗子,林文遠當然不可能當眾說出,哪怕全部是自己人也不行。情報秘級為最高的行動,怎麼可能如此兒戲。
林文遠笑一笑,正要亂以他語,卻是看到一隊穿著浮山旗牌官模樣的騎兵,排眾而入,自這一條街道疾馳而來。
其行如風,自是鬧的街市上雞飛狗走,百姓們不敢罵出聲,但也頗有怒色。
這些浮山兵,向來對百姓客氣,騎馬的將官都是牽馬行走,這幾個騎兵,卻是太過蠻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