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歎口氣：“老太太，太太，我現在還不能十分確定，不過恐怕不是原來那塊玉，寶玉小的時候我經常看這塊玉，發現這塊通靈寶玉中有一絲紅線，好像也比這塊玉重些，而且那種溫潤也不是這塊能比的。老太太，太太不要著急，我這裏有顆皇上賞賜下來的夜明珠，能夠看清楚玉中的東西。”賈母這時候的臉色也變了：“這到底是什麼時候被換掉的呢？”王夫人看向探春，眼神充滿探究。探春有些膽寒的看了一眼王夫人，然後小心翼翼的低下頭去。
王夫人惡狠狠的道：“若是讓我知道是什麼人換了玉，看我不撕了她。”
賈母雖然心焦心急，卻還是能夠穩住心神。又過了一會，抱琴拿過來一個小巧的錦匣，元春小心翼翼的打開，拿出一顆夜明珠，放在通靈寶玉的前麵，元春仔細地看去，那玉清潔如冰沒有一絲的雜質。元春將夜明珠放進錦匣，看向賈母：“老太太，寶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願意戴玉的？”
賈母想了想搖搖頭。倒是王夫人沉吟好一會，道：“大概是在……娘娘入宮的第二年，那時候寶玉四歲，有一日迎丫頭來了，寶玉看到迎丫頭，又要看迎丫頭戴的玉，迎丫頭的奶娘說沒有，寶玉就第一次摔了玉，說什麼也不願意戴這玉了。我們隻說是小孩子鬧脾氣。好容易哄著勸著給寶玉戴上。第二次……”
王夫人又想了一會：“第二次是雲丫頭來了，也摔了玉，以後摔玉就頻了些。”元春歎了口氣：“那時候老太太和太太沒有感覺到蹊蹺嗎？”王夫人道：“哪裏能想到那些呢？你寶兄弟就是那樣，很小的時候就喜歡女孩子，從來不用婆子和醜陋的丫頭抱，我們想著，也許是大些了，越發的調皮和挑剔了，也就沒有往心裏去，隻是每次摔玉大家都勸著哄著就是了。”
元春想了想道：“太太的話也是自然，老太太您看呢？”賈母畢竟是老謀深算，沉吟了半晌，看了看左右，元春擺擺手：“你們下去伺候吧，這裏有抱琴就行了。”其他的宮娥都退了下去。賈母這才道：“娘娘，這件事情有些蹊蹺呀！”元春深鎖雙眉：“我也覺得奇怪，寶玉身邊時從來都離不開丫鬟婆子的，通靈寶玉怎麼就會被換了呢？而且還這樣逼真，若不是我那三年總是不離手，若是沒有夜明珠檢驗，我還真看不出來這是個假的。到底是誰要用這樣大的手段，就隻為了一個小孩子的一塊玉？”
賈母和元春都陷入了沉思。驀地元春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老太太，當日我是怎麼突然就選了女官呢？我進宮的時候，女官的名額早已經滿了。”王夫人道：“那是我求了你舅舅，老太太求了你史家舅祖父才成的。”元春看了賈母一眼，賈母臉色早就變了。元春臉色變得慘白：“罷了，前日裏我又兵行險招，早產下了公主。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