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想什麼委屈!”班襲手指抵著他的唇,“人們都說嫁雞隨雞,說來我還算慧眼獨具,嫁的是隻能一飛衝天的雕鳥呢!”既然下定決心跟著他,就是荒漠野地,也不能改變她的心意。
他握著她纖細的手指,溫柔低吻,“感謝天神讓我遇見你。”
將頭靠在他胸前,班襲忍不住調侃:“是感謝刺客暗殺你吧!”她正色的望著他。“這次回去,你如何麵對想要痛下毒手的兄長?”
“他雖不仁於我卻不會不義;凡事隻求無愧於心,至於人是否負我,於我何礙?”
真灑脫啊!班襲深情凝望著他。“契丹縱有龍潭,我也隨著你闖!”
他動情地緊擁著她,四目相對,款款情義深深交會在彼此眼中
驀地,敲門聲打斷了他們,是客館老板娘送菜進房,一見班襲便喜出望外地喊出:“班姑娘!”
這不是已經離開女人國幾年的梅姨嗎?班襲漾開笑顏,“好巧!梅姨離開島上就隨伴兒到這裏啦!”
“那可不!”梅姨喜孜孜的坐下來拉著她的手,“說起來很多邊寨的消息,還都是我豎起耳朵聽來、再傳到悅來樓的呢!”
離開女人國的女人有機會總會替島上搜集各項資料,讓島上的女人們不致因為久居海外而與塵世脫節。
“謝謝梅姨。”
梅姨指指旁邊的鬱於狂,拉著班襲說:“班姑娘,那是你的伴兒嗎?”
班襲臉兒一熱,“沒,我們還沒……”
“唉呀!”梅姨糗她.“瞧你平時在課堂正經嚴肅的,說的頭頭是道的,其實真正碰到鍾意的男人.也是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的。”
“梅姨!”班襲不好意思地瞥眼鬱於狂.他則讓她嬌羞的神情凝住了視線。
“好啦!”梅姨瞧她真的害羞,也不再說臊人的話。推推她,小聲的說:“這男人好啊,是個有擔當的男子!”
班襲微笑,“謝謝梅姨誇獎。咦,怎麼不見梅姨的孩子?應該蠻大了吧!”
隻見梅姨一掃笑容,滿臉愁緒的說:“唉!甭說了!我跟我那口子在悅來樓結成伴兒後來到這裏,誰知……誰知那孩子出生不到滿月就……就夭折了。”
“梅姨,生死有命,你別難過了。”班襲輕拍啜泣的她,“既然喜歡孩子,怎麼不再生呢!”
誰知梅姨聞言哭得更是傷心!“哇!我也不知是沒調養好還是怎地,從那之後再也無法懷孕了。”她伏在班襲肩上痛哭,“我看……我看還是叫我家那口子納妾好了。”
班襲沒說什麼,隻牽起她的手腕把脈,梅姨知曉她的醫術,也不哭了,瞪大眼睛等她回答。
放下她的手腕,班襲微笑說:“梅姨是月事先調,並非不孕,隻要服用當歸芍藥散即可。”
她才說著,鬱於狂已經掏出紙筆讓她寫下藥方。
班襲邊寫邊殷殷叮嚀:“當歸、川穹以產自川地的品質最優,芍藥以浙地的‘杭芍’是為良質;澤瀉無妨,但茯苓以秋至春間采集的為佳品。至於術嘛!”她有意無意的睇了眼他。
“產自關外的北倉術療效勝於南倉術。梅姨胃腸嬌弱,可與柴胡劑合方;你還年輕,照這方子服用,一年半載必有佳音,而且孕期仍可持續服用,對消除妊娠不適及飼養胎兒皆有益處。”
“謝謝!真是太感謝你了!”梅姨連聲道謝,半晌才想到,“時間晚了,你們餓了吧!趕緊吃飯.我得趕快跟我家那口子說這好消息,不打擾你們了。”
梅姨興匆匆的走後,鬱幹狂還是不發一語。
“你沒有任何問題想問我?”她原想找時間告訴他女人國的事,現在正是機會。
“有。”鬱幹狂終於開口了,“你明明知道北蒼術勝於南倉術,為何當日不說!”害他趕了整整三日夜的路,還讓她被蘭心狠摑一耳光。
班襲沒想到他在意的竟是這個。這思維有趣的契丹男子!
她忍著笑,“那日忘了,剛剛才猛然想起。”一雙燦眼望著他,“你願意相信嗎?”
“不信!”
說時遲,她見他長臂一伸便想逃,腳才剛抬起便讓他揪住,緊緊鎖在懷裏。
“你這淘氣精!看我怎麼處罰你!”鬱於狂故意惡狠狠地說。
嗬嗬!班襲笑得腰肢一顫,“是!我好怕!”
他箍著她的下巴,緩緩的低頭……
她閉上眼,感受到他的氣息慢慢的接近……
他的唇封住她的。
那麼的熾烈而灼熱!
她的唇貼向他的。
那麼的柔軟而芳香!
好久好久以後,他才放開氣喘籲籲的地。
“我不懂。”她抬頭仰望著他苦苦壓抑熱情的臉龐,他明明想,卻又幾度強忍需要,為了什麼呢?
因強抑而流下的汗水順著他的額頭滴落,在薄冷的夜裏。
他的聲音由於不得滿足而顯得沙啞,“你是最珍貴的,我不在這荒郊野外隨便要你。”他會先許她一個婚禮,即便這樣會讓他等得疼痛,但她值得等待!
啊!這是多麼濃烈又誠摯的真情。
鮮少動容的班襲也忍不住激動了起來,她用力環住他的腰,許諾:
“等我找到接替者.我會隨你浪跡天涯,做一對神仙眷屬!”
在她理情心之所向的時候,天空中屬於她的那個星子也豁然開朗,綻放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