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句話讓肖遙立刻收獲了三道敵視的目光。
我看玄飛輪目光一寒,擔心他會出言不敬,惹惱了肖遙,忙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我管了玄飛輪,卻沒有顧上齊快,齊快冷哼一聲,說道:“你說我們沒資格?我看你還沒資格呢?快把你主子叫出來,讓他跟我們談判!”
我心裏暗叫不好,齊快真是個祖宗,真不讓人省心。也不看看我們的情況,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啊?
我以為肖遙聽了必然會大怒,正要說好話挽回,誰知肖遙略帶歉意地說道:“抱歉,我不是有意冒犯幾位。幾位既然是來談判的,手裏自然是有籌碼的。不如你們先把你們手中的籌碼亮出來,讓我看看如何?”
這樣波瀾不興的聲音,不僅讓我感到意外,更讓我深深地感到肖遙這個人很難對付。
我們和他本就處在一個不平等的地位,如果他頤指氣使,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對我們那很正常,而這樣不冷不熱,不悲不喜,甚至有些謙恭的態度,真的有些反常。
本來他帶著麵具就讓人無法看見他的表情,現在連聲音都這樣平靜無波,我更無法分辨他的情緒的好壞了。
一個善於掩飾自己情緒的人,才是最難對付的。
看來此次談判必定非常艱難了。
既然入了虎穴見了老虎,就沒有後退的路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和老虎搏鬥了。
我迎上肖遙的目光,帶著自信地微笑,道,“肖元帥,久經沙場,用兵如神。應該知道這樣一句話吧?”
“什麼話?”肖遙淡淡地問道。
我道:“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為不得已。”
我的話說完,感到肖遙的目光變的深邃起來。但他隻是看著我,沒有回答。
我繼續道:“元帥,您難道不知道攻城是最下策嗎?如今有不用攻城就能取下鄴城的辦法,元帥難道不想聽一聽嗎?”
“哦,是嗎?”肖遙的口氣依然雲淡風輕,“你所謂的不用攻城的辦法是什麼?”
我道:“就是和我們談判啊!你答應我們的條件,我們就讓出鄴城,讓肖元帥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攻進鄴城。”
肖遙道:“什麼條件?“
我道:“肖元帥,那我就實話實說,不拐歪抹角了。其實,我們的條件很簡單:隻要你答應我們,你進城後不殺降兵,不擾鄴城百姓,我們就打開鄴城大門,讓你們進入。肖元帥,這條件一點都不過分吧?我相信肖元帥這樣深明大義、從不濫殺無辜的人,必定會做到的!”
我當然不敢提讓他停止西進的事,我如果說出來,這談判絕對談不成,還不如不說。而且這事也隻能和齊王去談,和肖遙談沒有用,他也做不了主。
聽到我這樣說,玄飛輪他們都看了我一眼,眼裏雖然有些疑問,倒也沒人拆我的台。
在來的時候我就給他們說好了,他們不要亂說話,看我眼色行事,他們三個負責警戒和打架,我來負責談判,他們都做得很好,隻有齊快不太聽話。
肖遙不動聲色地看了我一會,才慢慢地道:“謝謝你對我的信任。就隻有這一個條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