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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自己在做什麼報表?!”一疊白色報表紙迎麵掃上任頤洮的臉,銳利的紙邊劃傷她的皮膚滲出血絲。
她並沒有費事伸手摸摸自己臉上的傷口,隻是繼續用她傲然的表情睥睨前方。
“你那是什麼表情!”主管被她不為所動的表情激怒,伸出她顫抖的手指指向她,“我有說錯嗎?”
“沒什麼,隻是覺得很奇怪,這份準備呈給客戶的報表不是我做的吧?把錯都怪到我頭上來,這樣對嗎?”任頤洮冷冰冰的詰問,當場堵得她的主管不知該用什麼話來應對。
“你竟敢指責我不對?!”做人上司的,最討厭的莫過於被下屬當場指正錯誤。
“我隻是就事論事。”她冷冷的回應,轉身準備走回自己的座位。
“我就要說這是你做的報表,我倒要看看老總是挺你還是挺我。”驕傲的主管挺起胸部,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喔,那我不幹總行了吧?”反正她也覺得這間公司待久了很乏味,人事鬥爭更是讓她厭惡到底。
“歡迎,不要以為你是不可或缺的,像你這種小角色,隨便找找都有。”
任頤洮也不動怒,直接從她抽屜拿出準備已久的辭呈,“啪”的一聲擺在桌上。
“抱歉,我從現在開始請特休假兩個禮拜。”這是她早就計算好的福利,她受夠了這種看人生死事不關己的嘴臉。
“沒有我批準,你以為公司會準假嗎?!”主管一瞧見任頤洮早就有準備,更是氣不過的咆哮著。
“那麼……勞委會見。”該是她的她一樣都不會少拿,說完話的她瀟灑的背起包包,轉身準備走人,“對了,待會我不會忘記去驗傷,我相信公司的監視係統是個很好的呈堂證供。”
“任頤洮,帶著你的辭呈,到我辦公室來。”這間辦公室的最高主管,部門協理,受不了她們兩人的大吵出來喊人。
任頤洮厭惡的撇撇嘴,部門裏的人都知道協理有多好色,動不動就想吃女孩子的豆腐。
“怎麼,動不動就說離職。”協理色迷迷的眼上下打量著傲然而立的她,“你有什麼問題直接找我就好了,要知道我比較欣賞你啊!”說著,他的手忍不住的往她臉上摸。
任頤洮立刻怒斥著,“請你放尊重點。”
“啪”的一聲,將手中的辭呈擺在協理桌上,她掉頭就走。
“要知道,如果你今天走出這扇門,”協理淫穢的警告聲從她背後響起。“那以後你將很難在這個圈子,尋找到下個工作。”
任頤洮知道他說的沒錯,她能做的工作除了企劃外就是法文翻譯,所以,一旦這間公司封殺她,很快的,消息就會在同業裏開始流傳。
“怎樣?考慮清楚了嗎?”協理的手直接撫在她大腿上,一陣惡心感湧上,她想都沒想的直接揮掌。
“我根本就不考慮。”她又羞又怒的吼著,“這種公司,求我我都不想待!”
她話一吼完,不顧眾人審視的目光,直接衝回自己的辦公桌,一把拿起自己的皮包,連頭也不回的瀟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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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現在我們變窮了。”任頤洮逗弄著她養了多年的小貓,貓咪似懂人性的磨蹭著她的手,喵喵叫的舔著她,逗得她不禁苦笑,“以後我們要縮衣節食,直到我找到下一個工作才行。”
她拿來貓餅幹倒了一些在娃娃的碗裏,順著貓毛撫摸它可愛微聳的背脊,旁邊墊著貓砂的報紙上,滿滿是一個又一個被劃上紅色叉叉的求職欄。
“唉,再這樣下去,我們會先餓死。”小貓咪無憂無慮的啃它的零食,而她卻得開始為下一餐煩惱。
打從她率性離職到現在,一晃眼也四個多月了。一開始她並沒有想到要收斂自己花錢的速度,直到今天她才恍然想起單身公寓的貸款,還有每個月要寄錢回去給媽媽幫她定存的費用,加上自己和貓眯的日常生活費,公寓的基本開支,林林總總加起來,對失業的她成了莫大的負擔。
任頤洮不敢向家裏的人說她離職的事,她怕挨罵,更怕她老媽一怒之下,要她哥哥把她架回老家,所以說什麼她都得隱瞞住。
“唉,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起身走到廚房洗手台邊洗手邊思索未來,想想自己這幾年來過得頗奢侈,名牌精品也累積不少,看來得將一些還不錯的東西上網拍賣掉,或許還可以支撐她一段時間的開銷。
事不宜遲,任頤洮咚咚咚的衝回房間準備翻箱倒櫃。
誰知道人在衰的時候,做啥都倒楣。她才跑進房間,腳趾頭就踢到她堆在牆角的Lv皮箱,當場痛得她唉唉慘叫。
“討厭鬼!”她彎腰抱腳痛罵,眼睛卻突然亮了起來。
這LV的皮箱不是她從巴黎血拚而來的精品嘛!賣二手的不如賣掉最新、台灣尚未上市的款式不是更有價值。
呼,感謝上帝,因為她一回國公司就開始忙碌,每天忙得回家都昏天暗地的,也沒時間去整理這整箱的精品,時間一久她也忘了,沒想到這箱寶貝卻救了她。
興匆匆的打開皮箱,任頤洮攤開其中一件衣服,突然看見被她遺忘更久的水晶球。
你的未來都在這顆水晶球上,它會帶你找到原屬於你的幸福。
巴黎,塞納河畔,吉普賽女郎沙啞的聲音重新在她腦海回蕩。
“吉普賽女郎。”她靈活的腦袋突然又開始運轉,“如果我用這顆水晶球替人算命賺錢呢……”
腦袋不斷的運轉,人性不斷的掙紮,想替人算命,自己連一點皮毛都不懂,萬一耽誤了別人怎麼辦?
任頤洮抱著水晶球坐在地板上沉思,突地水晶球又開始在她懷裏漸漸發熱,就像那天她在吉普賽女郎的帳棚裏猶豫時,它就逐漸發熱直到她願意帶它走時才恢複正常。
“如果我真的擺攤算命呢?”她認真的思索著,“我能擺哪裏?我又討厭跑給警察追……”
“喵。”娃娃吃飽饜足,緩緩踱步走到她身旁磨蹭。
“娃娃,你也覺得我這樣做是對的?”任頤洮將娃娃抱到腿上,從她獨居開始就買了娃娃回家做伴,也早習慣對著娃娃自言自語。
“喵喵。”小貓咪似懂人性的喵喵兩聲做為回答,逗得任頤洮笑出聲。
“連你也覺得我該孤注一擲啊!”接著她苦笑道:“如果沒這麼做,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流離失所,最後會一起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