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斯琳清楚的聽到了清脆的碎裂聲,因為酒館內再無聲響。一雙砸向酒桌的手扭轉了軌跡,收到那人的大腿旁;猜中是右勾拳的一個人高高的跳起,然後輕輕的落地,張開的口中在空中沒敢發出一點響聲;而那個右勾拳,也硬生生的被止住了衝勢。
婕斯琳掃了一眼周圍,無論是酒客,小偷,ji女,還是圍觀者,起哄者,打架者都沉默無聲,準備傾聽著什麼。她感覺那個平民出身的,懶散的,喜歡開玩笑的人不見了,那個坐在收銀台前的卡文,好像是她第一次見到一般。
卡文站起身,慢慢的轉過頭,看向酒館中的所有人,然後看似隨便的一指。
“你們隨便喝,她請客。”
“什麼!?發生了什麼?”婕斯琳確定了下指頭指的方向。“我?是我吧?”而她的懵懂被比剛剛更高的聲浪所淹沒。
所有人舉起酒杯大聲的喊著什麼,婕斯琳已經聽不清了,因為卡文用傳聲的符文帶來了話語。“你們先上樓,三樓三號進去等我。”
海拉爾從收銀台走出來,雖然他隻工作了一晚上,但白色的侍者服已經粘上了幾種亮眼的顏色。每隔幾天,總有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來酒館裏挑釁,而挑釁的方式,無外乎強行去驅散酒館裏的客人,吃飯不交錢,或者讓酒保調好的酒流在酒保自己的身上。很不幸,晚上海拉爾就遇到了選擇最後一項的幾個家夥。當然,更不幸的,那幾個家夥近幾個月都沒法再用自己的雙手去幹這種事了。
海拉爾走到門口,一不留神左腳絆右腳向前摔去。正巧,門開了,門口的人被正在摔倒的海拉爾嚇了一跳,在他視線的死角處,達恩的背影在樓梯的轉角處消失不見。
“抱歉。”海拉爾從地上爬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你是來喝酒的嗎?”
門口的人看了一眼海拉爾,笑了笑,說道:“我這兩天能住在這裏嗎?”
“對不起,我們這裏不提供住的地方。”海拉爾擺了擺手。“要不你先喝兩杯,再去找吧。”
“不用了。”那人連門都沒進,迅速的離開了。
卡文坐在一處角落的位置上,拉開幕布,正好能看到門口兩人的交談。“馬上知道被發現了啊。挺聰明的,是不是你的人?”
對麵的人笑了笑:“怎麼可能,我兒子還不傻。上次我就和他整的比較僵,我要敢這麼做,他絕對就敢今年都不回去。對了,今天我們那宴會,記得拿點老爹的酒。”
“沒問題。”卡文敲了敲桌子。“還有的呢?”
“前天我家二管家死在附近了,殺人的做的很細節,完全沒有任何痕跡,通靈以後也是什麼都不知道,隻有這個背影。”一張精細的畫被遞到了卡文的麵前。“據我推測,這家夥應該是從城外來的。”
“你少來。”卡文笑了笑。“我讓你幫我找從城外來的人的信息,不是讓你給我那個殺你家二管家的人的信息。”
“幫個忙,幫個忙。我也好給人家家裏交代。”
卡文看了看這副畫。畫上是一個女人,複合的節群一層一層的從腰部疊至腳跟,複雜的碎皺上下起伏,如同一層層的波浪。線帶在後背互相環繞,構成抽象而有美感的圖案。那人的頭微微後偏,沒露出正臉,但一頭秀發已經甩到了左側。
“你就先幫我查一下啊。如果有問,就說很有可能是從城外來的,我給你作……”
“不,不用了。這個人,可能真的是從城外來的。”卡文默默的把麵前的畫收起來。
“真的?”麵前的人目瞪口呆。“這,下城區已經進來了兩批邪教徒了?我……對,今天我有宴會,我要回去布置一下。這裏就交給海拉爾了,有事找他,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