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撞到磚塊了嗎?”明月當時是這樣想著的。
伸手去摸,周圍什麼都沒有,很是空曠。繼而她努力地睜開眼睛,可是光線太強了,有那麼幾秒鍾她幾乎什麼都看不到。漸漸地適應這亮度之後,她環顧四周,刹那間便被震驚到了。因為此刻自己不在臥室,不在客廳,不在任何一個她熟悉的地方。身後是無邊無際的白色,卻也說不上來這白色是什麼,好像一個剛剛粉刷完的房間,但是這房間也太大了點,看不到邊。正前方好似是一堵城牆,高高地立在眼前,有多高呢?就是抬起頭頭來也無法看到頂端的那麼高。
明月摸摸自己的頭,又揉了揉眼睛。“什麼情況?!這是哪裏?”
隻依稀記得,自己正在電腦上查閱資料呢,突然地就開始晃動。地震嘛,很常見的,這裏本來就是處在地震帶邊緣的一座城市,她便沒有在意,畢竟是家常便飯的事兒。誰知道卻越晃越厲害,甚至桌子上的水杯都掉到了地上,似乎不把這房子拆掉就不會停止,而明月也被這晃動弄得頭昏眼花的,外麵的光線突然暗了下來,房頂的積灰開始往下掉。想躲,可這寒酸的小屋子裏沒有可以讓她躲的地方,還好這裏隻是二樓,隻好衝出屋外,可是剛打開門,還不等下樓梯,就被飛來的不知道什麼玩意兒正中眉心,意識被抽離,事情開始嚴重起來了。
再醒來,已經是眼前這幅景象。
癱坐在地上愣了一會兒之後,明月開始梳理自己現在的狀況:除了頭有點疼之外,身體方麵沒有任何不適。莫名其妙到了這麼一個地方,能做什麼?簡單地說,應該是思考自己怎麼能夠活下去吧,身後什麼都沒有,眼前是城牆。顯而易見的是,此時她應該要想盡一切辦法往前走。
艱難地站了起來,眼前開始泛黑,身子有點搖擺。“低血糖真誤事兒,我這輩子被這麼個不大不小的毛病折騰得夠嗆。”好不容易穩定了下來,明月開始向前移動。這城牆看起來高大無比,你以為它就在眼前,實際上還離得很遠。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天上既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所以看不出來時辰,總之到處都是亮堂堂的,除了白,就是城牆,在這裏時間仿佛沒有流動。就在明月快要體力透支的時候,終於看到了一扇兩人高的木門,她試圖去推這扇門,可在手指剛剛接觸到木門的一瞬間,她感覺整個身體被什麼給吸引了,拽著她向前,眼看就要撞到門上了,卻又像是什麼都沒有一樣直直地衝了過去,一眨眼的功夫,眼前已經沒有了木門。而是許多樹木灌叢,再轉身,儼然自己已經處在了一片森林之中。
城牆呢?消失了?木門也沒有了。周圍都是樹木,不過也好,至少看起來這才像是一個可以生活的地方。比起無邊無際的空白帶來的恐懼,這裏反而讓人感覺十分輕鬆,至少有活物。
“看來我是又要不停地往前走了,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明月自言自語道,放鬆了身體倒了下去。
“咯達——咯達——”明月倒在地上的時候,耳朵正貼在地麵,這時候正好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就像是…馬!有馬蹄聲,附近有人。正前方,一裏地,少說數十人。明月利索地爬了起來望向正前方,果不其然,一隊人馬正朝這邊過來。
是什麼人呢?他們可是生活在這裏的居民?我是否可以投靠他們?
腦子裏閃過了一連串的問題,還沒有細細思考,這隊人馬已經到了跟前。
“籲——”
馬兒嘶叫,抬起了前蹄,又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來者人人穿著盔甲,戴著頭盔,背著弓箭,威武極了。中間的這一位顯然是領頭的,他的馬兒也穿著盔甲,他自己身上的顏色也和其他人不同,氣質也不同。而這邊,明月可還穿著睡衣呢!毛絨絨的耳朵搭在脖子兩邊。此情此景,仿佛是一隊全副武裝的獵人圍住了逮捕的獵物。
明月想要開口,卻被這位領頭的搶先了:“你是外麵來的?”
外麵來的?是指這城牆外麵嗎,那自己應該算是吧,明月這樣想著,點了點頭,眼睛卻是一刻也不敢放鬆地盯著這領頭的人。
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他眼神中透露出來的表情是正在笑嗎?
“跟我走吧。”
“去哪?”
領頭的騎士一手握著韁繩,一手遞給了明月,示意她上馬。雖然猶豫,但是考慮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倒不如先有個可以投靠的地方,便也將手伸了出去。騎士稍一用力,已經將明月帶上了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