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家常理短(1 / 1)

場麵尷尬了半晌,人群中一細長女子見那匣子精致,款步上前,聲喉清脆道,“我覺得好看。就是不知道姑娘舍不舍得割愛?”

這人就像霍如霜的救命稻草,她諂媚地對那人一笑,“君子成人之美。既然你喜歡,就讓給你吧。”

藿香這邊看夠了熱鬧,霍如霜也丟了臉麵,沒必要趕盡殺絕。扭頭看一眼那細長的女子,離去。

後來,聽說霍如霜在胭脂樓丟人的事讓霍二爺知道了,被關了禁閉。而那個幫霍如霜解圍的女子,是茶鹽官獨女,名喚涼玉鳶。

當天晚上,銀樺塞給曹大哥一盒胭脂。是胭脂樓出了名的三色紅。她解釋說三色紅才是千金難得的好東西,皆是鮮花提取。

曹大哥聽了更不收下,銀樺隻道是二姑娘的計謀得來。說的是胭脂樓掌櫃的承許過誰能賣出她店裏最貴的胭脂,就送一盒限量發售的三色紅。聽過原委,這才承情接上,又去二姑娘處謝過,才完。

藿香隻歎曹大哥老實,卻是個明白人。

隔天上午,藿香依舊去看病,見前一日跪在門口的小夥子在櫃台裏跑來跑去,見她來了,咧嘴笑的陽光燦爛。

針灸之時,又抱著針包跑來,眼睛乖覺地看著藿香下針。

“來,紮一針。”藿香突然扭頭對那小夥子說這一句。

小夥子顯然沒想到,搖著頭退上幾步,嘴裏含糊著,“不不不……”

“不什麼?”藿香越發清冷地看著小夥子,手中三寸長的銀針明晃晃反射出陽光的弧度。

小夥子這才搓著手擠出半句話,“我,大人身份……”

“哼,不成氣候。”

藿香並不是小看他,隻是,看病也需要膽量。隻要胸中有決心、信心與膽量,大抵這世上的事都可以迎刃而解吧?

待病人離開。小夥子收拾銀針,藿香才悠悠喚他,“給我上廉針上一針。”

小夥子茫然回頭,取出一兩寸針,紮的倒還不錯,又穩又準。

看來隻是心理上的問題需要克服了。藿香這樣想著,但聽小夥子說道上來,“配合合穀穴疏通整條經絡可好?”

“好。”藿香隻看他取穴,順便聊天,“你叫什麼名字?”

“小字徽之。”

藿香聞之,推筆置前。隻見他提筆是一行工整的蠅頭小楷。名字倒是王仲賢。

會寫字會紮針,藥鋪上的事門兒清。不是走投無路就是要偷師學藝。可看他也不像走投無路的樣子。若是想偷師學藝,必當裝傻充愣一番。這小子兩者都不是,藿香看著他卻不知道往哪裏琢磨。

索性一日見不了多長時間。知會了掌櫃的,針灸不用人跟著。

胭脂樓的事不知怎麼傳的人盡皆知,街麵上議論霍氏女的比比皆是。更有散客,對德陽霍家三姐妹大肆評說,說的似乎是野雞焉能做鳳凰。這沒來由的侮辱,讓藿香不禁有些可笑。說的好像霍氏要攀附皇權一般。

是夜問了銀樺,說是客棧打尖的旅客喝多了胡說傳開的,此事也便不了了之了。

德陽城的事也變得詭異非常。先是幾家無故慘遭滅門。這樣的事一個小小縣令居然秘而不報,壓了下去。沒過幾天,城中居然都無人議論了。再者便是莫名多出來的外鄉人,客棧來往的,住天字號房的,個個財大氣粗,成衣鋪裏傳來的也是一樣,出手闊綽。到德陽體驗生活一般。就連新來的王仲賢也好巧,碰巧撞到她的門下。

藿香摩挲著手中荷包,始終不解他所說深意。他說的德陽有鬼,鬼在何處,這一番德陽幾大消息靈通的鋪子盡數在手,卻沒有更有用的訊息。

陽光熱烈的午後,藿香歪在榻上迷糊。銀樺把新刨的柴胡晾在涼棚下,聽著不遠處曹家嫂子與人爭論。論什麼倒是聽不大清楚。隻當是閑事不管。

“老嫂子,不是我說你。常家家大業大,輪不上咱們湊份子看病。”張嫂勸她一句,再看看蹲在院門口曹大哥,伸手扯她衣角,“自己的日子還得過。”

曹家嫂子睨她一眼,“四小子那是我親親的外甥,三小子都為這事上門求了。我能不幫一把麼?那一千兩的診金能是小數目嗎?為了湊這個錢,四小子都耽誤多久了?”

張嫂一撇嘴,滿腹牢騷,“那能怨誰。當初給常家抬進後院就該知道有這一天。她好日子過夠了。兒子病了輪到你這窮親戚幫襯度難關了。”

原來,曹家的與常家妾室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今日常家三少因為弟弟的病求到門上。曹大哥不願意牽扯其中,嫂子卻不落忍,二人就此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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