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and end(1 / 2)

跟你認識本身就是個倉促的開始,所以當結尾也變得倉促時,我反倒沒有那麼難以釋懷。

你是我宿舍一哥們女朋友的舍友,算是學妹。有天他兩臨時起意說要把各自宿舍的叫過來集體脫單,我接到他電話正趴在圖書館看小說,也決定去,初春的圖書館讓人手腳冰涼,比起暖暖的飯店包廂,我並不想虐待自己。我去時人已經到了大半,沒想到你比我到的還晚。你進門時,我屁股還沒坐熱,哈著氣盯著那扇吱呀吱呀打開的門,你給我的第一印象其實不是北方女子,你清瘦,有著典型南方女子的清秀跟精致,頭發不長不短,倒也顯得落落大方,神清氣爽,高領毛衣恰到好處擋住脖頸間的白膩。我盯著你看,有些癡,待注意到你也目視我時,我反倒不好意思起來,眼神落寞的落在餐桌上,眼珠子咕碌咕碌自娛自樂。這時我便聽見了你的聲音,你說大家好,我是徐澤笑,過了會,我又聽見你清透的聲音,你說,他是誰,怎麼能長那麼好看的一雙眼睛。我尋聲抬頭,便看見你目光停在我身上,一時臉紅,不知言語。男女齊起哄:在一起,在一起。臉上的溫度似又上升一分,有女孩子驚呼:你們看,他臉紅了誒。這會我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解場了,有好事者瞪著自己的眼睛問你:我眼睛難道就不好看,就不迷人麼?這景到這才算完事。整個飯局下來,倒是我最拘謹,最不大氣了,你那雙眼睛在我身上稍作停留都能讓我渾身不自在,我也說不上為什麼,總覺得是我看你在先,把你給看毛了,理虧是理所當然的。

飯局結束兩天後,在宿舍裏接到你的電話,我一看屏幕是未知,接聽了,是個女孩子的聲音,我覺得有點印象又對不上號,“喂,是l麼?”“是啊,你是?”“你猜”我支支吾吾半天,實在想不起是誰,猜錯了又怕冷場,“猜……不出來”“就前幾天讓你臉紅那個女生”“喔”“你還記得我名字麼?”“嗯,你是徐澤笑”“以後叫我笑笑就好了”你對於我還記得你的名字似乎很開心,我能聽見你細微的笑聲,但是其實我沒有很快被你爽朗毫不做作的笑聲感染開來。

認識你時我剛失戀三個月,我正把自己推向沒有後路的泥潭,泥足深陷,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不能自拔,我有太多的為什麼解不開,把自己困在牢籠裏,不把自己折騰的至死方休不收手,似乎要一條道走到黑。

隨後我們加了彼此QQ以及微信,每晚你都會上線陪我說話,你說你不知道失戀是什麼滋味,但你不想我再這樣下去,你鼓勵我多出去走走,看看東升西落的太陽,吹吹來自四麵八方的微風,穿梭在人來人往中尋找曾經的自己。其實,笑笑,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就是作繭自縛還解不開那繭,這是我當時想說的,但我沒有告訴你,怕傷了一個女生的心。

有天晚上,你突然問我知不知道什麼是走出失戀最好的方法?我答不上來,你說,那就是去開始一段新的戀愛。我沒有來得及發出,我說那其實是對另一個女生的不負責任的舉動,你的話隨即而至,你說,我決定了,我決定犧牲自己來救贖你,有沒有很感動。有感動,但我沒有說話,我想不說話等著你說,跟你開玩笑啦。但是等來的不是這句,你過了有半個小時才發消息給我,你說,我是認真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心疼你的心疼,我覺得我真的是來拯救你的。對著屏幕,我一個人看了很多遍,屏幕鎖了就又解鎖,閃爍的光有點刺眼,我在想為什麼你那麼美好,而我現在為什麼又那麼不美好,為什麼在你最美好的光年裏遇見了最糟糕的自己,我沒有回複你任何字眼,想當這一切隻是我幻想出來美麗的夢。

我肯定還是傷害到了你,第二天在朋友圈看見你雙眼都腫了的自拍,我後悔的要死,在圖片上麵你寫道,該死的移動,你是不是把我發給他的文字給偷偷藏了起來。

在後來,我跟諸多好友提起過你,罵我負心漢,白癡的多了去,當時我真正的想法真的是:你太美好,而我已經不美好,並且還在糟糕的路上頭撞南牆,我覺得你的美好我不配。但是原諒我一直沒告訴你這個,在所有人看來這個想法都很白癡很畸形,我承認,人都如此,何況想法。

我以為我的不回應就是一種回應,但是似乎不是這樣,失戀後的多半日子窩在宿舍打lol,那天也不例外,那天外麵在下雨,是淅淅瀝瀝還是滴滴答答我記不清了,你突然給我電話,當時那把逆風,我剛用女槍打大龍團拿了五殺,帶著大龍buff按下了回城鍵,我騰出左手接聽了,你說剛下完課,沒帶傘,該怎麼辦?我盯著電腦屏幕沒說話,你聽出了我的遲疑,說,要不是中午剛洗完頭,誰稀罕你送傘。我示意身後觀戰的哥們接替我,翻箱倒櫃找起傘來。撐傘離開宿舍,外麵的空氣很好聞,空氣中混合著落葉以及青草的芬香,泥土味都不曾混進來,我還沒到教學樓你就看見了我,老遠對我揮著手,我慢慢走近你,隔著雨簾去看你,恍若一場異常清晰的夢。走進才注意到你手裏的雨傘,我表情瞬間有些僵,你卻毫不遮遮掩掩,眼神盯著我,“給你打完電話才在包裏翻出來,覺得你可能出了門,就讓你醒醒腦,別玩那麼久的遊戲”我看著你眨動的睫毛,怎麼也生氣不起來,我把另一把傘遞給你準備撐傘離開,你突然挽著我的手臂跟我一起走進傘裏,把兩把傘都遞給了你同學,你抬頭看我,“讓我跟你共一把傘好不好,她們也都沒帶傘”,楚楚可憐的模樣。我一直盯著你挽著我手臂的手,你似乎毫不在意,我們一起走進雨裏,你回身跟同學們說話,你說,我跟我男朋友先回去了,晚上見。這次僵的何止麵龐,身體都有些僵。我不可思議的望著你,你拉著我走我才有點清醒,我隻好回身解釋說,她開玩笑的,你們別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