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那男人霸道、獨裁、不講道理,而且最重要的,他有辜母當他的靠山。

他不隻控製她的上下課時間,連她下課以後,也都被迫要留在公司陪他。承桔本來很氣他的霸道決定,可是在跟他上過一天班以後,她所有的抱怨都消失了。

樓家經營珠寶買賣的業務,這事她知道;佳德是間擁有國際知名度的拍賣公司,這她也知道。

可是它的規模這麼大,經手的珠寶價值這麼高,卻遠遠超過承桔的想象。

跟他一起上班有很多好處,他會讓她窩在他那問備有最完善保全設備的保險室裏,跟市價難以估計的珠寶為伍;有時候他會帶著她拜訪珠寶商,見識他們最新的設計。這時候她不會介意他用未婚妻的名義,向別人介紹她。

「哇!」承桔發出小小的驚歎聲,她的手伸向那頂鑽石皇冠。

「可以摸嗎?」她轉頭看他,眼裏發出期待的光芒。

「可以。」

他不隻讓她摸了,還把它從展示箱拿出來,戴在她的頭上。

這是跟他在一起所享受到的福利。他是拍賣公司的老板,有權支配所有經手的古董跟珠寶。對承桔而言,這簡直是夢想成真。

看著她開心地對著鏡子左看看、右瞧瞧,一會兒又戀戀不舍的、小心觸摸著那頂皇冠上的鑽石,他冰封的臉融化了,一種寵溺疼憐的表情出現,那是專心欣賞鑽石的承桔所沒有注意到的。

他不是一個稱職的珠寶商,他對珠寶的喜愛遠不如承桔。他覺得閃耀的不是珠寶,而是她小臉上綻放的喜悅光芒,那是他寧可用所有珠寶換來的。

「這……是古董吧?」

「諾曼洛夫王朝,亞曆山大二世送給他第二個女兒,塔提安娜公主的禮物。」

他可以說出每一件珠寶的曆史,立刻估算出它的價值,跟它可以為他公司帶來的利潤,可是他不像她真心喜愛它們。

樓牧宇心中有一個打算——他的妻子接掌樓氏的業務,而他可以回去做他有興趣的研究工作。不過這些還是先不要對她說的好。

「我還有些財務報表要看。你要繼續待在這裏,還是跟我回辦公室?」

「當然是待在這裏!」她的答案一點都不出他的意料。

「好,那我讓蕭特助在這裏陪你。」

他走出保險室,對站在門外守候的蕭特助,也是資深的珠寶監定師交代。

「有勞你了。我希望多讓她了解有關珠寶的各項知識。」

蕭特助在佳德待了有一、二十年之久,跟著新老板也有幾年了,這卻是她第一次看見樓牧宇展露出那樣溫柔的表情。

「當然。」壓抑下心中的震驚,她回答道。

「老板娘真幸福……」望著老板的背影,她喟歎,「看得出來老板有多愛她……」

此時沉迷在瑰麗精巧的珠寶世界裏的承桔,對一切都毫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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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回去了吧?」

「不要啦!再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了啦!拜托!」

每天要離開公司,他們之間的對話總是這樣,一成不變。

「已經過了晚飯時間。」

「沒關係啦!媽會幫我們留飯菜……咦?啊!你做什麼?」

搶走她手中的藍寶石項鏈,樓牧宇將它們鎖進保險櫃裏。

「現在,回家。」他的話令她沒有反駁的餘地。他的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往門外帶。

「喂,怎麼這樣!?你太霸道了!放手啦!可惡!小氣鬼,讓人家多待一下會怎樣?」

她忿忿的小拳頭槌在樓牧宇的肩上,不過這樣的攻擊對他而言,也不過像是捶背一樣,沒什麼痛覺。他受不了的是她的聒噪,他略微皺眉,低頭看著她。

真想把這張小嘴給堵住,而最好的方法是——

「別再吵了!否則——我就在這裏吻你。」

啥!?承桔驚訝的停止了動作。

「這裏每個角落都有攝影機,我倒是不介意讓那些保全人員看到。」

一句話,有如冷水澆的承桔全身凍結。

「你……你這變態!」

承桔的臉紅到耳根。這家夥真的很變態,偏偏外表一副超嚴肅、超冷漠的樣子。在他淫威下,她不得不從,但她真的想留下來看……

看著承桔水汪汪的黑瞳閃著委屈,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樓牧宇不自覺的放軟了聲調。

「待會兒上車,我有一樣東西給你看。」他哄著她。口氣還是稱不上太好,不過對他而言,這已經是極限。

「什麼東西?」承桔還是嘟著嘴。

「你看了就知道。」

「告訴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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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委屈、什麼抱怨、什麼怒氣……都不見了!當承桔看到那個精致絲絨盒子裏的項鏈時,有好幾秒,她隻是瞪大了眼,雙手搗住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勾起了嘴角,她的反應很顯然地,早在他預料之中。

「告訴我……這……不是我想的那個……」

那是條以一顆五克拉大鑽石為主鑽,再由五顆比它小一些,但也同樣完美的鑽石當垂飾,之間再以無數切割細致的碎鑽所組合而成的頸鏈。

「我記得你說過很想看看,尼古拉斯二世送給妻子的定情禮物。」

「你怎麼會有?不,我看過公司的拍賣資料,並沒有這項。它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承桔的心跳的好厲害。看過圖片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實體又是一回事。她夢想中的東西就在自己眼前,那種震撼真是……

「它不在公司的拍賣資料裏麵,因為它並不是拍賣品,也不是公司的資產,它是我的。」

「你的?」

「你忘記了?」他苦笑,「你小時候應該在我家看過。不過,小時候的事情,你好象有很多都不記得了吧?」

她是忘記他了,這條項鏈卻深藏在她記憶的底層。也許是因為這個關係,她日後對珠寶才這麼有興趣。

「這……這條項鏈的價值起碼……」她吞了口口水。不,那價值根本就無法衡量。「你就這樣拿出來?」

平常看珠寶都是關在保險室裏,而他居然……這根本就不符合他自己訂的那些安全程序。

「有什麼關係?我一直認為珠寶應該是讓人佩戴,而不是鎖在保險箱裏觀賞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散發出一股絕對的自信與灑脫。那樣的神情……令承桔不禁臉紅心跳。

「你要不要戴戴看?」

「什麼?」她看他看的分心,一時間竟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

「想戴戴看嗎?」他重複一次。

「咦?可以嗎?」

「有什麼不行?」

承桔突然想到什麼,癟了癟嘴。

「唉,可是不行,我現在穿的是套裝,一點都不配。等回家好了,嗯,我回去換一件低領的禮服再來戴它。」承桔的腦裏已經開始想,她衣櫥裏有哪件適合的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