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人還要往前走,卻聽另一邊的橡樹旅店傳來淒厲的“唧唧”叫聲。維克抬眼看去,卻見一隻棕靈猿從店門裏竄了出來,雙眼泛紅,一條腿垂在地上,似是斷了,走路一瘸一拐,卻仍是露著尖牙,頗為凶惡。緊接從店裏奔出個人,卻是店裏的夥計,手裏拿著木棍,身上幾道血痕,怒衝衝喊道:“小猴崽子,要造反了,看我不打死你。”那靈猿衝他一齜牙,朝他身上竄去。它腿斷了,已不太靈活,被夥計一棍重重砸在身上。那靈猿嗚咽一聲落在地上,已是難以動彈。那夥計追上去,拿著棍子照著它使勁抽打,口中罵道:“讓你抓我,讓你抓我!”
維克見那瘋猿可憐,正猶豫是否要勸阻,就見那白袍人跑了上去,喊道:“哎喲,別打了,別打了。”說著按住了夥計的手,那靈猿已在地上奄奄一息。那夥計道:“幹嘛?我打我們家的靈猿,和你有什麼關係?”白袍人道:“不是,為什麼這麼打它?”夥計道:“你還不知道呐?這猴子瘋了,看到沒,眼睛是紅的。抓完客人,又抓我,不打怎麼行?”白袍人道:“我知道是瘋猿,但它已經都動不了了。還打它做什麼?”夥計道:“誰知道它是怎麼瘋的,萬一有瘋病,會傳染怎麼辦?他們見了瘋猴子,都打死,我為什麼不行?”那白袍人道:“我可能知道這靈猿是怎麼瘋的,也許能治好。”維克等人聽見,都是心中一動。那夥計道:“已經都這樣了,還治什麼?”說罷還要打。
那白袍人忙去阻攔,道:“別打了,這樣吧,你這靈猿要多少錢,我買下了。”夥計一愣,道:“你買它幹嘛?”白袍人道:“你別管了,多少錢?”夥計想了想,道:“你給一個銀幣吧。”那白袍人從懷中掏出一個銀幣,給了夥計,夥計頓時微微露出笑容,道:“哈哈,好,這猴子歸你了,把它抱遠一點,別讓它來害人。”
那白袍人將那棕猿抱了起來,那棕猿已是難以動彈了。白袍人便轉身進了多利太太的旅店。
維克等人旁邊看的清楚,維克道:“你們聽見了嗎?他說他知道靈猿為什麼發瘋,還能治。”巴特道:“嗯,我們去問問他。”佐德道:“那個店可不好進,我看見多利那婆娘有些發怵。她要是見了我們,不定說出什麼難聽的話呢。”多蒙瞪眼道:“怕什麼,她還能吃了我們?”艾佛利嘻嘻一笑,道:“多蒙倒是膽子大,就是看見瘋猴子跑的快,哈哈。得了,進去看看吧。”
幾人跟著白袍人進了店,見多利太太不在前台,諸人都鬆了口氣。諸人見那白袍人就在前頭,維克道:“我們去叫他?”艾佛利笑道:“你去呀,你最會和魔法師打交道了。”維克微微有些膽怯,終於邁步上前,叫道:“先生,魔法師先生。”那白袍人正要從階梯上樓,回過身來,見是幾個少年,穿著都不算體麵,仍是和顏悅色道:“有什麼事嗎?”維克道:“法師先生,您說您能治這瘋猿?”白袍人道:“哦,是有可能。不過……”他看了看懷裏的那隻棕猿,道:“它應該已經不行了。”維克道:“我們這裏有一隻,您能治嗎?”說著巴特把帕托舉了過去。
“哦?”白袍人看了看帕托,道:“你們跟我來吧。”
白袍人將諸人領到自己二樓的客房。這客房卻寬敞,擺放著一些行李、衣物,有些似是女子的飾物,想來這白袍人是和家人一起來。維克道:“魔法師先生,我們……”白袍人道:“哈哈,別叫我魔法師先生啦,我叫加布力爾,你們怎麼稱呼。”維克想稱呼他名字,但剛發個“加”的音,又覺失禮,道:“我還是稱您先生吧,我叫維克。”又將諸夥伴一一作了介紹。
維克道:“您說您能治靈猿?該怎麼治?需要什麼藥品嗎?”加布力爾抓抓腦袋,笑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有把握。隻能試試。”維克道:“是不是因為神殿失竊,神靈懲罰我們,才讓靈猿發瘋?”加布力爾哈哈笑道:“維克,我猜不是的。這靈猿和其他的猴子不一樣,它們對魔法的感應更強,很容易受魔法波動的影響。我猜是這裏的魔法波動出了變化,影響到了靈猿的心智,所以才會發狂。”
諸人都是小鎮少年,聽他這麼解釋,都覺得頗為高深,也不知道說的是否有理。加布力爾接著道:“一般來說,靈猿毛發越深,越容易受魔法影響,想來先發狂的是黑靈猿,然後是棕的、藍的,像白的就不太容易發狂。不過每個靈猿不一樣,可能有差異。”眾人麵麵相覷,艾佛利道:“我們就碰上了一隻發狂的大王白猿,瘋的可厲害呢。”加布力爾微微皺眉,道:“那可有點糟糕。”
維克道:“那您能治得了帕托嗎?”加布力爾道:“如果真是因為魔法波動,那可以用魔法來解,也不是太難的法術。不過……”巴特道:“法師您有什麼為難嗎?如果您需要錢,我……”加布力爾哈哈一笑,道:“不是錢的問題。其實我是一個蹩腳的三流法師,嘿嘿。隻是做點和魔法相關的工作,別人客氣,叫我一聲魔法師。我的法術不太過關,不知道能不能施展的出來。”巴特道:“您能試試嗎?不會有危險吧。”加布力爾道:“沒有危險,就怕沒效。”說著便從巴特手裏接過帕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