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站在那裏稍稍發了會愣,過了會回過神來,便也隨意揀了條路走了。維克見皮克波免了自己這個禮拜的份子,自己也不用“幹活”了,一下輕鬆不少,就順著街道走了起來,心情似已不如昨日鬱悶。維克在外麵走了一下午,卻也沒留意街邊景色,看時間不早了,也就慢慢走回了家。嬸嬸見他早回來,也不問,仍是扔了半個硬餅,不管他了。維克將餅啃了,便上了閣樓。
少年躺在床上,仍想著白天與魔法師的見麵,雖然還是一頭霧水,卻不禁有一絲興奮。少年暗想:這法師有些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是要我偷什麼東西?又想:這魔法師要偷的東西,不知道是要派什麼用場?如果我幫他偷到手,不知能不能向他討些魔法物品?比如魔法石什麼的?或者他會不會一高興,就教我一些……少年越想,竟越有些躍躍欲試。不覺天漸漸暗下,少年竟是毫無睡意,在床上胡思亂想,就這麼想了大半夜。看看窗外,紫月已漸漸下沉,少年怕誤了約會,翻身下了床,穿戴好了,躡手躡腳下了樓,悄悄出門去了。
天仍是黑著,少年借著月光,向西行去。由西麵出了鎮子,又走片刻,來到西山的山腳下,少年沿著路,找到那大青石處,天才蒙蒙亮,周圍半個人影都沒有。少年知道自己來早了,便坐在大青石旁等候。過了片刻,天又亮了幾分,少年正等著,就聽見不遠處有“唧唧”的叫聲。少年循聲望去,卻見前方林子裏,有幾個影子活動,個子甚小,在地上竄動,原來是幾個靈猿在那裏打鬧。少年本就心情不錯,樂得看那靈猿嬉戲。那幾隻靈猿和帕托個子相仿,但都是棕毛,眼圈也是淡棕色,正是靈猿活動的季節,幾隻靈猿你抓我一把,我撓你一下,鬧得正歡。
維克正看得高興,又竄過一隻靈猿,這靈猿渾身黑色,個子比其他靈猿還要小。維克知道是黑毛靈猿。就見這黑靈猿蹲在地上,一咧嘴,白森森的利齒外露,雙眼直愣愣放著凶光,“嗖”一下撲了過來,照著一隻棕靈猿就是一爪,抓得那棕靈猿“吱”一聲叫,急急竄到一旁。維克心道:這下力道真狠。那黑靈猿一抓命中,在原地蹲了片刻,喉中發出“咕嚕,咕嚕”的叫聲,似是有些焦躁。另一隻棕靈猿似是要逗它玩,竄到它麵前,要伸掌拍它,那黑靈猿猛地出爪,又是狠狠一抓,那棕靈猿忙跳開。旁邊幾隻靈猿見它出手凶狠,似是對它頗為不滿,一起上來抓它,那黑靈猿見對方人多,一齜牙,轉身幾個縱躍,跳走了。維克心道:這黑靈猿向來溫馴,這隻怎麼這麼凶?
少年又等了一會,遠遠就見賈巴尼來了,仍是那身打扮,套著兜帽,急匆匆走到近前,看到維克已經在了,摘下兜帽,喜道:“小兄弟,你來啦。”維克也站了起來,向法師鞠了個躬。賈巴尼道:“小兄弟,到底是出色的盜賊,守約守時,這麼早就到了,哈哈。”維克甚少被人誇讚,又並不願自己是盜賊,眼下聽他誇自己是“出色的盜賊”,心中半是尷尬,半是不好意思,隻得道:“謝謝,法師先生。”
賈巴尼點了點頭,道:“好,這件事交給你最為穩妥,又是盜賊,又會法術。”維克一怔,想要分辯,賈巴尼卻壓低了聲音,俯身道:“這件事,一定要保密,要偷的這東西可非同小可。”維克見他又是神神秘秘的,不覺好奇,道:“法師先生,到底是什麼東西?是哪個旅人的嗎?”賈巴尼搖搖頭,道:“是鎮子裏的。也就隻能告訴你,記得保密,小心別讓別人看出來。”就要湊上來和維克耳語。
維克見他如此,暗想:他是魔法師,又要偷鎮上的東西,又這麼緊張……“啊!”維克驚叫道:“難道你要偷聖石!”賈巴尼嚇了一跳,道:“你竟然猜到了!你怎麼知道的?”維克見真是,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道:“你是魔法師,又這麼神神秘秘的……對了,你,你是要聖石的魔力!可聖石隻有沙文斯能用,你拿去也沒用的!”賈巴尼見他害怕,忙道:“小兄弟,別緊張,別緊張。你聽我說。”說罷嘴角抽搐,擠出個笑容,雙手示意維克放鬆。維克稍稍平靜了一下,卻一時說不出話來。賈巴尼道:“小兄弟,你別怕,那個聖石啊、地獄虎啊之類傳言都是假的。”“假的?”維克定了定神,對方雖是魔法師,自己仍不大相信,道:“難道聖石不是沙文斯的?”
賈巴尼道:“你聽我說。這聖石是沙文斯的,但不是什麼光神賜給他的,這都是後人瞎傳的。這聖石是塊結界石,就是,就是像把鑰匙……”維克道:“鑰匙?”賈巴尼道:“是的,沙文斯是大法師,當然有無數的寶物,他要找地方藏起來。你猜在哪裏?”維克道:“哪裏?”賈巴尼道:“就在這西山!”維克更是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