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這下摔得不輕,掙紮著要起,就聽身後人喊道:“讓你小子再跑!”緊接大腿上就挨了一腳,隨即有人揪住自己衣服後背,將自己拽了起來,一人喊道:“你娘的小兔崽子,看我不揍死你!”維克身子一縮,緊閉雙眼,隻等挨打。
忽聽身後人喊道:“什麼東西!”接著抓自己衣服的手鬆了開來,身後二人叫道:“哎喲,這鬼東西!快把它從我臉上弄下去!”“媽的,哪裏來的靈猿?看我……這東西還挺靈活!”“跑我背上去了!喲,痛痛!”維克知道是帕托,也不回頭,撒腿就跑,隻聽身後二人還在叫嚷:“鬼東西,快下去!”“喲,跑我身上來了,哎喲,還撓我!”
維克也不管二人,隻是往前跑,見左方是條小道。維克認識路,心中一喜,拐彎進了小道,這小道兩旁都是民房,岔路眾多,維克左彎右拐,又從一戶人家的院子裏穿過,再回頭看,二人似乎是沒跟上來。維克又拐了幾道彎,確實不見二人,這才鬆了口氣,放慢了腳步,由另一小道穿出,走上大路。
少年擺脫追逐,總算免了頓打,但這個禮拜的“配額”尚未“掙”足,仍是心中鬱鬱,眼下來到鎮南,隻得再要找些“生意”做。維克向東走出一段,兩旁店家漸多,行人也多了起來,已到了鎮南的人流彙聚之地。維克見街上遊人三三兩兩的,看打扮不少都是外來客,街道兩邊隔著幾步就坐著個乞丐,衣衫襤褸,臉上也都是灰泥,眼睛卻都是微微放著光。少年認得都是鎮上的鎮民,到這個月份就都奔這兒來了。
少年遊蕩了一陣,見遊人雖多,但卻找不到機會下手。少年順著大路又逛了一陣,看日頭漸漸西斜,便隻得打算向北返回。少年剛走出幾步,卻見迎麵走來兩個人,左手是一個青年人,維克認得是鎮上的,平日也沒什麼正經營生,遊客多時,常做個向導生意。右手那人倒是眼生,想是遊客,看年紀三十出頭,藍眼睛、高鼻梁,一頭淺棕的短發向後梳著,眉目也算清秀,眼神和藹,嘴角帶著笑意。身上穿著白色的長袍,幾乎要垂到地上,袖口繡一圈米黃色的銘文。袍子裏穿著淺褐色的布衫,領口開著,顯著隨意,下身也穿著淺褐色的布褲,腳穿著一雙深褐色的布靴。
少年看他的打扮,心中微微一動。就看那鎮上青年滿麵笑容,道:“魔法師先生,這神殿就在前麵啦!”那白袍人也是笑著點點頭,道:“好,帶我過去吧。”青年向導更是笑容可掬,道:“我接著給您講這沙文斯和聖石。”那白袍人似是興致頗高,笑道:“好啊,聽你講。”二人邊說,邊從維克身前走過,維克聽見“魔法師”三個字,竟是不由自主地轉了過去,豎著耳朵,亦步亦趨地跟在二人身側。
青年側過臉,眉飛色舞,向那白袍人道:“當時大法師沙文斯,一個人麵對三隻地獄虎。沙文斯之前已經經過一場大戰,法力快跟不上了,眼看著地獄虎就要撲上來,沙文斯終於把聖石拿出來了。您知道,這聖石是光神賜給沙文斯的,法力無邊。當時沙文斯念起咒語,用手一指,施了一個初階魔光彈,才一個茶碟這麼大,您猜怎麼著?”那白袍人似是頗為好奇,道:“怎麼著?”青年道:“正打在那地獄虎的額頭上,那地獄虎‘嗚’一聲叫,竟往後翻了個跟頭,暈過去了!”那白袍人笑道:“是嗎!”青年人正在興頭,忙道:“那還有假?然後沙文斯又施了一個恐懼術,就看第二隻地獄虎,嚇得渾身發抖,‘嗷’一聲,轉身逃跑了!第三隻地獄虎,看自己同伴都不行了,大吼一聲,就要撲過來。沙文斯舉起聖石,施起聖言術!這聖言術是天神的法術,就算是沙文斯,也隻有靠聖石才能用。就見那地獄虎,四肢發顫,當時就跪了下來,衝聖石就拜下去了,血盆大口竟然說起話了,沙文斯一聽,那老虎正禱告呢!從此那地獄虎就跟著沙文斯,成了他的仆從啦。您說這聖石神不神!”
白袍人“啊?”了一聲,隨即“哈哈”笑道:“有這麼神嗎?老虎會說人話了?從沒聽說過這樣的法器。”青年向導忙點點頭道:“當然了,這聖石是光神給沙文斯的,當然法力無邊。”白袍人半打趣地道:“哦,那既然這聖石這麼厲害,怎麼後來三百年,就沒人用了?”青年道:“法師先生,這您就不知道了。這聖石是光神賜給沙文斯的,隻有他能用,別人可用不了。”白袍人笑著搖搖頭,道:“我不太相信。這聖言術都是傳言中的魔法,從未聽說過正史裏,哪位法師用過。你說得未免也太神了。”那青年一愣,忙道:“哈哈,先生,這魔法的事情,當然是您比較在行,有說錯的地方,您可別見笑啊。不過這聖石的故事,我可還知道不少呢,我再給您介紹。上回有位魔法師來拜聖石,也是聽我講的。您別看收您十個銅幣,給您講得細致,絕對讓您值回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