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展宏牽了牽嘴角,除了苦笑他沒有什麼表情了。
“我以為你會說的婉轉點。”葉展宏伸出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順了順愛麗絲的潔白的發絲。
“為什麼要婉轉點,我想出去玩,現在隻有你能帶我出去。”愛麗絲還是那般笑著,注視著這個手裏還握著她頭發的男人,“信息的不對等才會有欺騙的可能。”
“那我為什麼要帶你出去,成為一個潛逃的罪犯呢。”
葉展宏看向大門方向的牆壁,目光似乎穿透了層層阻隔的混凝土。
“隻要帶著你出了門,我們就會遭遇一個滿編的灰燼修女團。我們會在瞬間被製服。”
灰燼,再也無法燃燒的塵埃,甚至連一點溫度都產生不了。這幫家夥身上可別想看到哪怕一點女人的柔弱,這是一幫可以為教會戰鬥而死的瘋子。
“更不要說之後的神眷者和神具,還有門徒和......”
葉展宏閉上了嘴,似乎差點說出了一個禁忌。
“你已經想過了,怎麼樣,有一點心動了吧。”愛麗絲徹底地坐了起來,還放肆地翹起了二郎腿,那雙纖纖玉足幾乎就在葉展宏的嘴邊搖晃著。
“我為什麼要心動,你被抓了隻是被抓回來而已,我卻要失去我現在的一切。”
葉展宏看著那雙赤瞳的眼睛有些惱怒。
“因為我們都是囚徒。隻不過你比我更好控製罷了。”
愛麗絲站了起來,絲毫不管暴露在空氣中那如羊脂玉般的身體,那姿態如她的話語一般直白。
愛麗絲本不可能站起來,注射了過量抑製劑的她本應該連翻個身都做不到,應該任由葉展宏擺布才對。
葉展宏想反駁,可他卻怎麼也組織不了連貫的語言來作出有力的反擊。
她是對的。
就這麼日複一日做著實驗,寫著報告,升職,再幹下去,做著更高級的實驗,寫著更多的報告,成為教會的一顆螺絲釘。
真的想就這樣下去麼。
真累啊真累啊。
光是想著那樣的生活,葉展宏就感到了如同背負山巒般的疲憊。
他抬起了頭。
“好啊,那麼你怎麼帶著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逃走呢,從這個戒備森嚴的地方。”
“不是逃,是闖。”
愛麗絲露出了她那一貫的有些狡黠的笑容,更正了葉展宏的說法。
她就這麼一步一步踏在虛空中,走上了鮮血澆築的王座,猩紅的羽翼依次展開,威壓在瞬間達到頂點,壓得葉展宏喘不過氣來。
所有門禁失靈,高強度的晶體牆被無形的力量壓爆,像是普通的玻璃,然而評測顯示它可以承受一頭大象的衝撞。警報聲在每一個喇叭裏循環播報著,刺耳地宣告了這個女人的危險。
“吵死了。”愛麗絲慵懶地說,或者也可以說在下令。
警報聲停了,但是喇叭卻沒有壞,猶如真的在懼怕這個女人的威嚴。
所有人都驚恐地離開了,但是葉展宏沒有動,即使前來清掃的修女團甚至已經在路上了,但他毫不在意。
神。
神?
神!
葉展宏抬頭看去,果然,在那個白發赤瞳的女人頭上,懸浮著血色的冠冕,那代表著至高的權柄。
“我早就不是臆造的魔女了,我是臆造的女神。”愛麗絲張開了她的手,“願意成為女神的騎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