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折騰,吃住都算我自己的,我為了十天工資,吃住再花錢,犯不上了,後來我就去給飯店刷盤子,太他媽的累了,早上四點多起來,幹到晚上十二點,一點……幹了一個月實在挺不住了,我就跟老板娘說回來,那老板娘人不錯,把以前五百塊錢都給我開出來了,我這一趟啊,仔細一算,一分錢沒賺到,還搭進去了好幾百……唉,算了……
我回來的時候啊,我也想明白了,咱就是農村人,農村人就應該老老實實在家裏種地,種大苞米,在外麵混不下去,吃不開啊,他們都欺負咱……”
……
兩人喝了不少酒。
陳小四能解酒,怎麼喝都醉不了,算是能一直喝的那種人了。
他一直聽劉福貴說,自己當一個聆聽者。
因為他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也都是物理的,現實就是現實,不是一兩句吹牛逼的話就能夠改變什麼的。
相反,你吹的越厲害,下次倒黴的就越厲害,吹的越高,摔的越狠……
農民工的利益很多得不到保障。
杏花村如此,杏花鎮也是如此,很多地方如此。
幹的長久的,一年半年的,幾萬塊錢追著要,這期間吃住行的成本又得不到回饋。
還有很多是幹了一兩個月,或者十天半個月的,這錢自己都是不想要了,都不夠耽誤工夫的了。
勞動局很多地方門檻極高,如同虛設,這個文件,那個證據,農民工整天琢磨養家賺錢,你要個四眼齊全?他們去哪弄?哪有那個時間弄?
陳小四一口喝了半瓶白酒。
咂了咂嘴,他看了看正在工作的五建,這裏麵的人都是外地的打工的農民工。
不管是哪裏的人,打工的都不容易,自己賠死,也不能差人家一分錢血汗錢。
但本地的打工的還在外麵受氣,受欺負。
陳小四不禁想擴大一下建築隊伍,再成立一支建築隊,然後在縣城,紅城附近包工,自己出門當包工頭,或者承包別人的工程,不為賺錢,就為了賺口氣,誰敢不給錢,就跟他死磕。
讓他知道知道欺負老百姓,欺負打工老實人的下場。
陳小四借著一股酒勁兒,給劉大成打去電話。
劉大成也正在吃飯,在家裏吃。
一盤拍黃瓜,一小碟花生米。
自己悶的一電飯鍋大米飯,弄了半杯白酒。
這貨算計手裏的錢,不禁咂咂嘴,上次請大家吃飯他花了二百塊錢,自己掏的腰包,這個月的生活費又緊吧了,好在下個月快到了,開支自己買點肉做飯吃。
喝了一口白酒,吃了兩粒花生米。
電話響了,劉大成接起來皺皺眉。
哼了一聲:陳小四,你這個資本家,你這個惡霸地主,給我打電話幹屁?在你的澡堂子跟小丫頭咯咯咯的聊天啊?你奶奶個腿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