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懂，我明白。”郭子健點點頭。
吃完飯，老鷹光著膀子在工棚給人打撲克。
郭子健換了一套幹淨衣服，又整理了一下頭發，出門了。
他不想跟著五建幹了，這次要去杏花村蓋樓房，而杏花村就是陳小四跟小娜，自己去那裏……讓小娜看見太寒酸了。
天色有些擦黑，郭子健摸出一枚硬幣，做了最後一個班車，朝紅師去了，回來他自己就可以走路回來了。
到了紅師，郭子健下了公交車，這裏正是鬧事繁華的時候，學生如潮，都是那麼青春的笑臉。
郭子健來到吳彬的發廊，裏麵的小工道：“剛出去，你看，在那呢！”
郭子健回頭，見頭發豎起的吳彬跟一個長發女孩兒在路邊攔著出租車，那個女孩兒挺漂亮的，兩手抱著吳彬的胳膊。
一輛出租車停下了，吳彬讓女孩兒先上車，那女孩兒轉頭笑著，郭子健心裏嘩啦一下，像是徹底塌方了一樣，竟然是上次吳彬在路邊要電話的那個女孩兒，而且還是漂亮的那個。
女孩兒一臉的清純，清純的臉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吳彬卻是又瘦又黑，也跟著上了出租車，一手摟著女孩兒在她臉上親著。
出租車開走了。
郭子健的心……有種被刺痛的感覺……唉……或者，這女人真的就喜歡壞男人？難道真的是這樣麼？像自己這樣的……沒有市場了吧……
郭子健在街上踽踽獨行著，他像是一時間沒了方向。
坐在一個燒烤攤前，他要了一瓶啤酒，一些烤串，就著涼爽的晚風，他吞咽進去，化在內心之中的冰涼。
愜意的夏夜，也有些孤單憂傷的夏夜……
四十來分鍾後，吳彬的電話打來了。
吳彬哈哈笑道：“兄弟，來了啊？哪呢？”
“哦，我在這邊吃點烤串，過來一起吃吧。”
“不了，不了，我剛吃完，你來吧，咱倆好好聊聊。”
郭子健結了賬，他忽然覺得自己二十五了，也是一個憂傷的二十五歲的青春。
燈火闌珊，吳彬的理發店燈光閃耀。
吳彬半躺在一張軟椅上抽著煙。
郭子健進來，吳彬拍了拍身邊的椅子，店裏也有七八個剪頭或者做頭發的學生。
他們兩個坐的位置有點遠，屋子裏音樂很響，他們說什麼，客人也聽不清楚。
“兄弟，咋了？喝悶酒去了啊？”吳彬問。
“唉……吳彬，我哪有你那麼瀟灑啊。”郭子健搖搖頭。
“嗬嗬……這叫啥話啊？兄弟，誰都能瀟灑，就看你想沒想開，你要是想開了，有啥不能的？”
這時，背投電視播放貝爾野外求生的畫麵，吃老鼠之類的。
吳彬指了指說：“以前我在監獄的時候，麻痹的倆個月沒見到油星了，還幹體力活，見到耗子抓住活扒皮，也吃過，哈哈……什麼野外求生，就吃這玩意兒，把人逼到那份兒上，誰他媽的都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