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3)

「那我們該怎麼辦?」石破軍著急地問。「是先回銀月山莊確定一下夢月是不是安然無恙?還是——」

聶平搖頭。

「距離銀月山莊還有大半天的路程,如果夢月真在左龍手中,我們這一來一往會耽誤太多時間,左龍等不到我,也許會傷害夢月。」他說著一拳打在樹上。

「冷靜點啊!聶平。」石破軍嚇了一跳,這家夥剛剛明明還異常冷靜地分析著一切的。

「我也在努力,因為冷靜能幫助我找到夢月。」聶平朝馬匹走去。「我要行動了,你可以跟著我,也可以回銀月山莊去。」

「我當然要跟著你!」石破軍也走向他的馬。「光你一個人怎麼能製伏得了左龍?」

「就算再加上你,隻怕也拿他沒辦法。」聶平說。

「再加上他有夢月做人質,我們的勝算就更少了。」石破軍翻身上馬,笑著對聶平說:「不管怎麼說,多了個我,總是多了分力量,要找人就快走吧!別再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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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忽然間就走了,好象喃喃地說著什麼「也該是時候了」就匆匆離開了山洞。這對楚夢月自然是個好機會,但是任憑她怎麼使勁,腰部以下就是軟綿綿的,她雖然勉強能靠著雙手坐起來,但無法站立,更不要說是走或跑了。

這樣的她要如何逃離這裏呢?不過這也難怪,如果不是確定她逃不了,那個人又怎麼會把她獨自留在這兒?

不行,她絕不能坐以待斃,無法從這兒逃走的話,那個殺人狂魔不僅會殺了她,隻怕連聶平和石破軍都會遭其毒手。都是她擅離銀月山莊才讓歹人有機可乘,自個兒丟了性命是活該,可不能還連累了他們兩個啊!

一想起自己將被用來脅迫聶平,楚夢月咬緊牙關再度用力,但是不管她怎麼試,那雙腿就好象不是自己的一樣,動也不動一下。

楚夢月又累又怕,雙手也因用力過度而顫抖,但她不放棄,試過了各種方法想讓自己朝洞口移動。終於,她以雙肘爬行的方式稍稍前進了些,卻似已用盡她所有的力氣。

她不能放棄,楚夢月喘著氣告訴自己,她絕不能成為那家夥的幫凶,他不僅是這麼多起命案的凶手,還是聶平一直在找的仇人啊!

楚夢月把牙一咬又往前爬,漆黑的山洞裏回蕩著她的呻吟和喘息聲。好痛!每向前爬行一步,她的手肘和膝蓋就傳來火燒般的灼熱感,她可以感覺衣服破了,而她的肌膚正貼著粗糙的泥土地麵。

就這麼用力再用力,楚夢月覺得自己已筋疲力竭,她癱在地上像死了一般,勉強睜開眼睛往前看了看。啊!不遠了,微微透著月光的洞口就在幾步遠的地方,她隻要再使點勁就可以離開這山洞了。

是的,出了山洞必定有更辛苦的曆程等著她,但這一刻她不讓自己去想那些,一切都等離開這山洞之後再說。

楚夢月又撐起身子往前移動,每前進一小步就停下來大口喘氣,淚水早已將她整張臉全洗過一遍了。

終於,她觸摸到洞口了,她看見月光輕柔地撫上她的手。這時候她允許自己低聲啜泣,並告訴自己這隻是短暫的鬆懈,要逃離這裏、逃離那冷血的凶手,她還有好長好長的路要「走」。

楚夢月的閉上眼睛歇息,感覺汗水濕透了她的衣裳,寒意也逐漸加重,不久她就開始打哆嗦了。還是動作吧!於是她想,繼續休息下去,凍僵了可就哪兒也去不了了。

她深吸一口氣,再次撐起身子,這時候忽然有雙腳站在她前方,擋住了她的去路,如此無聲無息,令楚夢月不可控製地尖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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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枚十字形飛鏢分別射向聶平和石破軍,被他們揚手一一接下,兩人也拉住韁繩讓馬匹停下。

「左龍!你給我滾出來。」石破軍喊著,隨即就看見一道黑影從樹上躍落地麵。

「這位公子火氣也太大了,我可是特地前來迎接二位的啊!」此人從頭到腳裹在黑色的鬥篷中,完全看不見長相。

「你可是左龍?」聶平開口問。

「不錯!我就是黑風寨原來的二當家左龍,你們果然上了我的當,火速趕往黑風寨去了,哈哈哈!」

「近來十多起女子被奸殺案是你一個人幹下的?」

「就是我!你的前一任未婚妻也是我殺的。」左龍不僅毫無悔意,語氣裏甚至還帶著一抹得意。「來啊!幹脆把事情全給挑明了,你和你這位朋友才不致帶著疑惑下黃泉去。」

「要下黃泉的是你!」石破軍咬牙道:「你居然冒我的名胡作非為,還殺了那麼多無辜的少女,今天若不能取你性命為百姓除害,我就不叫石破軍。」

「喔!原來閣下就是百變書生石破軍,老實說我無意冒你的名,全是江湖上一些笨蛋以訛傳訛所造成的誤會。不過話說回來,閣下也算不上什麼好人不是嗎?那麼又何必幫著聶公子來找我麻煩?」

「石兄劫富濟貧,所取淨是貪官汙吏、地方惡霸搜括自百姓的不義之財,和你是絕對不同的。」聶平接著問:「我的妻子呢?這是你和我之間的事,與她無關。」

「是男子漢的話就把她給放了。」石破軍跟著說。

「那可不行。」左龍搖搖頭。「少了你的小妻子,我一個人要應付你們兩個高手,豈不是一點勝算也沒有?你們應該也知道,魔蹤步是門輕功,它隻能幫我逃命,要殺你們可就難了。」

「你果然練了魔蹤步。」聶平道。

「所以才必須犧牲那些姑娘。」左龍應道。

石破軍聞言大感震怒。

「你說這是什麼鬼話?那可是一條條的人命啊!」

「我要活命就顧不得她們,這是不得已的,你們又何必緊咬著我不放?」

「難道任你繼續迫害那些無辜女子?」聶平看著他道:「讓我廢了你的武功,左龍,你再這麼下去絕不會有好下場的。」

左龍聞言縱聲大笑。

「哦?要饒我一命?那麼你未婚妻的仇呢?不報了嗎?」

「隻要你廢了武功,並把我的妻子交出來,你之前所犯下的罪行就由衙門去辦,能躲多遠你就躲多遠,我們倆絕不再幹涉。」聶平這麼說。

石破軍雖皺起了眉,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左龍又哈哈笑了幾聲。

「難得你們願意讓步,可惜的是我不打算妥協,我不僅不會廢去武功,還打算更增進我的武學造詣。黑風寨是屬於我的,終有一天我會奪回來。」

「那就放了我妻子,我可以和你一對一公平決戰。」

「不!我不要公平,不是有百份之百把握的事我不會做。」左龍以懶洋洋的聲音說。「很抱歉,二位,我既要你們的命,聶兄的小妻子也不能放過,你們知道我太多事情,留下你們肯定是後患無窮。」

「喂!人呢?你究竟把夢月藏哪兒去了?」石破軍不耐地問。「不讓我們瞧瞧她是死是活或受了傷沒有,你囉哩囉嗦一大串不全是廢話嗎?」

「聶夫人好得很,除了吸入點『軟筋散』而動彈不得外,可以說是毫發無損、完好如初。」左龍接著道:「算來藥效也快過了,我這就帶你們去見她,讓你們夫妻朋友聚一聚,然後好共赴黃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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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平和石破軍跟著左龍走了一段路,途中聶平不斷在腦中盤算如何才能救出楚夢月。他在左龍麵前一直表現得冷靜而無所謂,目的就是不希望左龍看出他對楚夢月的掛心;但左龍顯然並不笨,輕易就看穿了他的用意。

以左龍的身手看來,隻要他和石破軍聯手」即使逮不住他也足以自保,如今夢月在他手中,他和石破軍不僅無法妄動,根本已是完全屈居下風,一旦見到了夢月,隻怕他們就得毫無反抗任左龍宰割了。

早知如此,就不該讓石破軍一道來的;既然來了,沒有勝算,又何必多送一條人命?

「兩位請留步。」徒步走了好一會,帶頭的左龍忽然停了下來。「尊夫人就在前頭了,由我去請她過來會安全些,不過,二位應該能安份地在此等候吧?否則——聶夫人的安全我可不敢保證喔!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