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何荷一家照舊是要聚在一起吃個飯聊聊天的。
這也是家族裏的人維係感情的必要手段。
何荷丈夫是個另類,他家裏人大多在教育界非常有實力地位,但他比較叛逆,因為喜歡攝影而成了專職的攝影師。
除開自己到處拍照片,參賽或者投稿之類的,他還會給客戶拍攝定製照片。他在圈子裏的實力地位也不低,往來的客戶不乏大型企業老總和時尚圈名人。
兩口子吃完飯,陪著幾位叔伯在客廳聊天。何荷在一邊削水果,當聽眾。
眾人聊著聊著,就說到了最近非常多的出國留學的學生。公派的名額不能滿足需求,很多人就傾家蕩產砸鍋賣鐵的也要出去闖一闖。
“可能也還有不得不出去的吧。”
何荷丈夫插了句嘴:“小何一個朋友認識的一個學生,她弟弟就打算出國。前幾天找到小何的朋友問能不能幫忙。我那天正好跟他們一起,就聽那學生說了一些。好像是她弟弟學生物的吧,做了個課題,出了成果,結果被他們學院的教授給搶了。最初的時候,那個教授連名字都不給人家掛,後來是那學生的大姐夫出麵交涉,給掛了個名,但在最後麵。他姐夫還是他們同一大學同一學院的副教授呢。”
何荷端著果盤過來,挨著丈夫坐下。
“那孩子是個心氣兒高的,直接說不讀了,打算退學然後重新考國外的學校。”
“還有這樣的事?”帶著眼鏡的方臉老者皺眉問了一句。
“可不是,我都不信呢。你說那學生無權無勢沒有背景也就算了,人家姐夫還是那教授的同事,而且那教授都不是這孩子的指導教師。我都沒想明白,這論文成果他是怎麼搶過去的,除非……”
何荷沒說完,不過在場老者們都是經曆豐富的人,不用說也明白她想表達的意思。
“餘蓉去找了她前夫的姑父,曹教授也氣到了,但是他們雖然都是搞生物研究的,但不是一個方向,也幫不上忙。”
“那孩子還在讀研究生?”
“是啊。聽宴如那孩子說,她弟弟很有天賦,高中的時候就給他老師當助手了。那會兒教導他的老師都還不是他姐夫呢。後來還去了首都水木那邊的實驗室進修過,回來自己承擔了一個項目的研究,人還沒畢業,研究成果就出來了。”
都是搞科學研究的,太清楚天賦的重要性了。
這孩子要真的像何荷說的那樣是個搞研究的好苗子,這不是把人給逼出國嗎?到時候人肯定不會回來報效祖國了。
“你把這孩子的資料給我一份,我問問看情況。”
何荷跟她丈夫對視一眼:“我找餘蓉問問,看她有沒有。我跟著孩子的姐姐也就見過一次,不太熟悉。”
何荷去給餘蓉打電話,餘蓉性子急,直接過來了。
“正好我叫小如給我寄了一份資料過來。她給她弟弟在國外找到關係了,國內這邊也要找擔保的,正好問我願不願意,我就答應了。”
餘蓉把檔案袋打開,取出資料遞給何荷丈夫的二伯。
老人接過來,戴上老花鏡認認真真的看了會兒,點頭:“這孩子看上去挺不錯的,學習很有自覺性,主觀能動性也強,最可貴的是他對實驗節奏和方向有種天然的敏銳感,這是天賦,鍛煉不出來的。屬於老天爺追著喂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