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媽他們說得對，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老都老了，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重要的，其他能幫就幫一把，幫不了也不要勉強自己。
吃過飯，董宴如跟二姐去洗碗，裴媽收拾桌子拖餐廳的地板，二姐的男同事跟裴爸在陽台上下棋。
“我爸這個臭棋簍子，也是難為人家了。”二姐從窗戶那兒看了一眼，嫌棄的撇嘴，“燕子，謝謝你了啊。要不是你，我媽她……”
“說這麼多幹嘛，客氣了不是。”董宴如把擦幹淨的碗放到碗櫃裏，看著二姐擦灶台，“我覺得帶裴阿姨去你單位那邊也挺好，玩得不想玩了，就送來帝都這邊，我那兒買了個小院子，能住得下。”
兩人聊了一會兒，收拾垃圾下樓扔。
到了樓下，二姐借口買點水果，拉著董宴如往大門外走。
“老大回來了。”二姐一張俏臉板著，眉眼含怒，“那王八蛋還先去看他老婆了。”
“你也別生氣。”董宴如挽著二姐的胳膊，“畢竟他們是夫妻，還有個孩子呢。再說了，他過去也是要了解情況，不然回來了什麼都不知道，阿姨一哭，他又沒轍了。”
“所以我才不想結婚。”二姐停下，靠著路邊行道樹，滿臉煩躁，“結婚幹什麼呢，一個人多自由，可一旦結婚，我的家庭，他的家庭，還有後續我們倆的小家，要怎麼去平衡。我想想頭都大了。”
二姐估計也是悶了太久，有些話又不能跟單位的同事聊，幸好有個董宴如在，否則她真能悶死。
“我跟他認識快十五年了，我到研究所的時候，他已經是正式研究員。那會兒我還跟著老師學習呢，他也有個交往中的女朋友。”
後來嘛，各種事情堆積在一起，他家裏出事兒，女朋友的父母死活要他們分手。
再後來他被保護在研究所不許回家，隔了兩年回去才知道家裏父親去世了，母親在他回家後不久自殺，追著父親走了。
“他家人口比我家還多。”
二姐煩躁的踢踢樹身：“他有一個弟弟四個妹妹。據說還有個姐姐，早年出國讀書就沒回來，已經斷了快二十年音訊了。”
“他今年都要四十五了，我也三十五了。我想說不結婚，又覺得對不起他，可結婚，我一想到他那一大家子人我就頭皮發麻。”
“你們倆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我記得當初我跟昶哥剛交往的時候，你不是說你是單身主義？”
“那會兒是啊。我一直沒交過男朋友嘛，就跟他互有好感過一段時間。但是我倆也沒戳破這層關係。
後來我聽說他以前那個女朋友離婚了，又想跟他複合，我就打算就這樣截止也好。可誰知道，他居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初戀。
然後找我挑明了，還說尊重我的想法，如果不想要孩子，可以不要，他沒有必須傳宗接代的想法。”
人家這麼說了，二姐反而覺得不好意思拒絕，半推半就的，就成了現在這樣子。
董宴如點點下巴，大概明白了二姐的感覺。
這不就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