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的人緣就很一般,平時一個工組的人都不太樂意跟她聊天,這下子就更是了,排擠的現象直接放在了明麵上。
宋盼娣覺得自己很冤枉,加上她因為弟弟的事兒被她媽和奶奶逮著狠揍了一頓,衣服遮蓋的地方都是青紫的傷痕。
“自家做了這種事,她還有臉哭呢。”
旁邊的女工三五成群湊在一起說長道短,看向宋盼娣的目光充滿鄙夷。
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這老宋一家子把女兒當貨物賣,親事都沒定就敢掏人家荷包了,這叫什麼行為?土匪?強盜?反正不是正經人家能做的。
刀疤眼也聽人說了這事兒,本不該他上班的,巴巴的跑過來找宋盼娣,想要問她咋打算,要不要自己幫她出口氣。
“你可別,你這樣我都沒臉見人了。我跟你之間啥關係都沒有,你放過我吧。”
宋盼娣哀哀切切的抽泣,在刀疤眼跟前做足了委屈的模樣。
刀疤眼心疼得眼睛都紅了,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著急得在原地轉圈圈。
“刀哥,別管我了,我就是個不詳的,你先回去吧。”
說完話,宋盼娣扭著小腰離開,刀疤的眼睛看著她窈窕腰身,心裏又火又酸。
走到沒人的地方,宋盼娣臉上表情消失,板著臉發了片刻呆,才又換上一副委屈畏縮的小模樣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不管其他女工怎麼刺激她,她都一聲不吭的忙活自己的,忍氣吞聲的功夫已經修煉大成。
另一頭,刀疤眼直到看不見宋盼娣了,才啐了兩口痰,攏一攏衣服往家走。
跟宋盼娣家差不多,他家裏也是爹媽姐姐都圍著他,所以他特別明白宋盼娣,卻絲毫沒想過宋盼娣跟他結婚的話,宋家會不會像對待招娣的婆家一樣對待他家。
畢竟刀疤家裏的人,就沒一個吃素的。
宋盼娣三點下班,換了衣服收拾好東西出廠區大門至少三點半了。
刀疤又早早的等在路邊。但凡宋盼娣上晚班,刀疤都會默默的送她回家。
晚上是沒有班車的,隻能打著電筒步行回家。宋盼娣跟工友們關係不太好,也沒人約她一起走,所以能有刀疤陪著,她其實心裏挺高興。
快到鎮口的時候,刀疤突然跑上來,抓住宋盼娣的手。
宋盼娣嚇了一跳,慌忙四處張望,沒看到有同行的人,悄悄鬆了一口氣。
她著急掙開刀疤的手,卻被對方一把奪過電筒關上,又被拉到路邊的柴火堆後麵。
“你要幹什麼?”宋盼娣伸手抵住刀疤。
手心下,刀疤的心跳得很快,咚咚咚的,震得她的心跳也跟著加快。
刀疤就著星光看向宋盼娣,心一橫,伸頭去貼,宋盼娣拚命的躲,又不敢出聲。
星光下的影子糾纏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才分開。
宋盼娣咬著唇,眼角含淚,哆嗦著手把衣領的紐扣扣好。
刀疤拈了一會兒手指,笑著打開了手電,塞到宋盼娣手裏。
“這邊過去不遠了,我就不送你,路上小心點。回頭董向東那癟犢子我幫你收拾他,肯定不能讓咱弟弟受委屈。”
宋盼娣低著頭沒吭聲,拿起電筒,深一腳淺一腳的越過田埂往家走。
刀疤的眼睛再一次盯著宋盼娣的腰身,笑得恣意又饜足。
宋盼娣回到家,半點聲音不敢發出。
咬著牙倒在床上,哆嗦著手摸向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