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爸一聽,煙也不抽了,緊緊張張的問咋回事。
董秋給他細說了一遍她跟董宴如的對話,百思不得其解。
“三妹打小性格就拔尖要強,從來沒聽她撒過嬌,對媽都那樣,更別說對著我這個姐姐了。可今天她撒嬌了,還很自然,我沒看出她做戲。”
董秋噘了下嘴:“要麼就是她更會裝了,要麼,就真的是她腦子被撞壞了。”
董爸別嘴看了大女兒一眼,心說就算老三千不好萬不好,那也不能說她腦子不好吧。就算她真不好,也不能承認!要不,以後誰還敢要她?
董秋瞅了一眼被上了鎖的房門,放低聲音:“爸,你真打算把她鎖起來不讓出門啊?”
“不然呢?讓她又去找那個混賬?這次是運氣好,下次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董爸氣呼呼的吧唧幾口葉子煙,狠下心。
“這次無論她怎麼求都不能開門。過段時間,你表舅家新媳婦過門,到時候你跟你大弟去幫忙,找機會問問你表舅,看能不能把老三弄到紡織廠去上班。”
“你還是別想太多的好。就我表舅媽那人,她會不弄她娘家人跑來幫老三?”
董秋冷哼了一聲,起身回屋備課去了。
董爸煩悶的吧唧一口煙,埋頭悶悶不樂。
董宴如在屋裏躺著,半夢半醒間似乎聽到有人在她房間窗外說話。
屋裏屋外都黑漆抹空的,她使勁兒瞪大眼睛都沒看到外麵啥情況。
“董燕,董燕。”那聲音極小,就跟什麼不可說的玩意兒發出似的。
董宴如悄悄下了床,摸到窗邊,警惕的朝外看。
湊近了才發現,有個人樣的東西擱她窗外牆根兒那蹲著呢。兩隻賊溜溜的眼睛警惕的左右瞟,嘴裏叫魂似的一聲聲叫著她名字。
是人她就不怕了!
“你幹嘛呢?”董宴如也放低了聲音,沒開燈,突兀的來了一句。
那家夥嚇得一個狗爬,繼而反應過來是董宴如在說話,強行鎮定。
“你還跟不跟我處對象了?”
張鵬色厲內荏的搶先開口質問:“我跟你說,我媽說了,你要是不把那玉鐲子給我,你以後別上我家門。”
董宴如輕嗬一聲:“你還沒帶你.媽去看病呢?這病情是越來越嚴重了。早點治,別拖成絕症。”
還以為這男人能想出啥新招,就這?
“董燕,我跟你說,你要是不想你給我寫的情書被貼到大隊牆上,你就老老實實的把東西給我。”
一封情書而已,貼就貼唄,誰年輕時沒愛過幾個人渣?
剛躺回床上的董宴如突然猛的一下坐起來,頭暈都顧不上了。
這年頭,寫情書可是大事!丟人現眼的大事!
她抹了把臉,陷入慌亂中。
正想穩住那人,打聽下情書的事兒,就聽到隔壁大姐房間裏傳出嗬斥聲。
“誰在外麵?”
緊跟著燈亮起來,門也嘎吱一聲打開。
然後,就是雞飛狗跳的一.夜。
董宴如躲在窗後,看完了這場抓賊的熱鬧戲,就差手裏沒有瓜子了。
張鵬來的時候是四點多,鬧完這一場正好六點。
周圍鄰居都過來看熱鬧了,也看到了董家老三窗戶上釘著的木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