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話不知道放過多少回。
這次他照舊不信。
一天過去,到了晚上,賀司夜的私人電話才響起。
看見來電是助理狄響,他沉沉接起,“說。”
狄響道,“夏小姐醒了,賀總你有空嗎,我去接你?”
賀司夜深呼吸一口氣,“我自己開車過去。”
“好……對了賀總,你跟小姐吵架了嗎?”
“怎麼說?”
狄響說,“今中午小姐把別墅的鑰匙給我了,小姐搬出去住了,家裏什麼都沒帶走,你們如果沒有吵架,那小姐為什麼這麼反常?”
賀司夜沉吟。
狄響沒聽到自家老板的回應,又問,“賀總?”
賀司夜冷聲,“她搬去哪了?”
狄響一愣,這個他沒查啊,謹慎道,“應該是您名下的房子,我去查查。”
賀司夜語氣冷冽,“不用了。”
他這幾年就她一個女人,名下房子都空著,開鎖都會有信息提示。
可根本沒有。
想到白天時林晚意那眼裏的絕望和決然,賀司夜感覺,她這次是來真的。
一股難以言喻的煩躁,如細線一般,絲絲縷縷的纏著他。
賀司夜垂眸,看著書桌上的照片,是林晚意跟他的唯一一張合照,當初她死皮賴臉非要放在這的。
他拿起照片,反扣在桌麵。
林晚意這人,他原本就沒有打算長留在身邊。
……
林晚意搬出去之後,暫時住在酒店。
一路走來,她都隱忍著不屈服,可門關上,四周漆黑一片,想到賀司夜那王八蛋的絕情,林晚意還是想哭。
她其實清楚,分開對他來說反而是解脫。
這一天她預謀了挺久。
真來了,疼是真的疼,但好在慢慢緩過來了,也多虧了夏初歡,讓她的憤怒大過傷心。
才經曆過一場綁架,再加上精神崩塌,林晚意困得睜不開眼,躺在床上,含著淚水睡去。
她做了一個可怖的夢。
夢裏她十三歲時,得知家裏出事,急匆匆從學校趕回,一打開門,就看見父母吊死在眼前。
她渾身一軟跪倒在地上,一個男人從後捂住了她的口鼻,也想要了她的命。
力量懸殊,她本來不是男人的對手,可那天老天爺幫忙,她手邊正好有個趁手的熨鬥,抓起來砸在男人的臉上,壞了他一隻眼。
因此,她逃過一劫。
後來房子被燒,林晚意想抱回父母的屍體,卻跨不過那熊熊的火焰。
林晚意哭著醒來,從床上驚坐起時,早就一身冷汗。
她回到現實,大口的喘氣。
眼前陣陣發黑,無數個難忘的,血肉模糊的鏡頭,在腦海裏拉扯。
等一下……
那個被自己砸壞眼睛的男人?
不知道為什麼,夢裏的男人,讓她突然覺得五官十分清晰,她用力的想,想起早上賀司夜給她看的視頻裏,那個綁匪就有一隻義眼,而且眼周圍有疤痕。
是同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