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
曉得院子裏的氣氛不對頭,下人自是不敢怠慢,聞聲立刻快步迎上前,慌慌張張地將司馬卿鴻引出了院子。
一直等到司馬卿鴻走沒了人影,司馬霽月方才收回視線,鳳眼之中眸色幽幽,不知在想些什麼。
慕容長歡看了他一眼,試探著問了一句。
“你好像……很討厭三王爺?”
卻見司馬霽月搖了搖頭,否認道。
“不討厭。”
“那你剛才幹嘛那樣對他?”
“那是因為他不該插手六皇弟的事。”
“可是……他們兩個畢竟是兄弟,想要讓他袖手旁觀,對六王爺的事置之不理,好像也不太妥當吧?”
聞言,司馬霽月眸色微緊,沉默了片刻,繼而才從薄唇裏緩緩嗬出一聲輕歎。
“他跟本王……也是兄弟。”
慕容長歡還想說些什麼反駁的話,但見他心情鬱鬱,頓了頓,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看得出來,其實司馬霽月還是很在乎這個三皇兄的。
至少在司馬霽月的眼中,司馬卿鴻跟其他的皇子不一樣,否則他剛才就不會多費唇舌,同他說上那麼多的話,甚至還要刻意諷刺幾句。
便是因為在乎,見到司馬卿鴻站在六王爺那邊,甚而不分是非黑白地為其奔走,司馬霽月才會心生不快,故意拿話刺激他。
慕容長歡不知道他們之間有著什麼樣的過往,才會讓司馬霽月如此看重這個皇兄,她隻知道……宮門無情,在立場的敵對之下,兄弟之情不過是場鏡花水月的幻象。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隱隱懷抱著期待……不希望司馬霽月的念舊最後演變成他的一廂情願。
自從司馬霽月和司馬鳳翎大打出手,幹了一架之後,一連幾天,皇宮內外都是風平浪靜,再沒有什麼新的八卦和進展以供茶餘飯後的消遣。
唯一同往常不一樣的是,六王爺一直沒有上朝,仿佛害了一場大病,就此在朝堂上銷聲匿跡。
眾人對此自是議論紛紛,頗有微辭,但陛下不曾開口提起,眾人便也不敢多做置喙。
一開始,慕容長歡也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時間久了,卻是下意識會朝司馬鳳翎原先站著的那個位置瞄上兩眼,每每都隻能見到空蕩蕩的位置,叫人心下有些不是味兒。
說不清楚是個什麼樣的滋味,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像是心存不安,明明是對方做了過分的事,但若他就此消失,便又成了她的不是。
慕容長歡不是很喜歡這種感覺,想著能得到六王爺的近況也好,是死是活,總要讓她有個消息。
不過,之前發生了那樣的事,她也不可能親自去六王府過問。
想起來前幾天司馬卿鴻命人送了一封書信到妙手回春館,想要約見她,因為他的身份,慕容長歡原本是不打算去的。
眼下,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去一趟比較妥當。
一來,可以知曉六王爺的情況,二來……順道也能打探打探他跟司馬霽月的過往,了解他們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