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的麵容上並沒有露出什麼喜出望外的表情……不僅是他,就連在場的所有人,也隻是將慕容長歡的這番話當成了耳邊風,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真是信她才有鬼嘞!
就她剛才那樣,像是在把脈?
虧得溫孤世子脾氣好,倘若換個脾氣暴烈點兒,隻怕早就一巴掌將她糊到牆上去了!
“本公子說了,這事兒得看世子殿下的意思……世子殿下覺得能治好,這病就能治好!世子殿下若是覺得治不好,那本公子就算空有一身妙手醫術,也是愛莫能助!”
溫孤雪唯一沉吟,竟是有些琢磨不透她話裏的意思。
這番話,她第一次說的時候,溫孤雪以為她是故意為了吊起他的胃口,可是現在聽第二遍,卻又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
想了片刻,仍是不得其解。
溫孤雪隻好開口追問了一句。
“還望公子言明?”
慕容長歡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而是拿著扇子對著腦袋輕輕的敲了兩下,話中有話,說得不明不白的。
“世子殿下的腿疾,根源並非在腿上,而是在這裏。”
話音落下,在場之人皆是一頭霧水,麵麵相覷,完全搞不清楚慕容長歡在說些什麼,唯有幾人意會了她的意思,微微變了臉色。
默了片刻,溫孤雪忽而勾起眼尾,笑著歎了一句。
“原來如此……怪不得之前怎麼也治不好了,看來是本世子找錯了方向,緣木求魚了……”
慕容長歡搖著“天下第一神醫”的扇子,麵露高傲之色,語帶輕狂!
“找對了方向也沒用,本公子敢說……這世上除了本公子,隻怕找不出第二個人,敢治你的病!”
白牡丹聞言一驚,不由轉向溫孤雪,關切道。
“世子!此事性命攸關,萬不可輕率而為!”
見狀,百裏輕裘眯了眯眼睛,終於抬起手,將晃蕩了大半天的酒水仰頭一飲而盡!
“白姑娘無須掛懷,本世子自有分寸。”
溫孤雪溫柔地安撫了一句,爾後轉向慕容長歡。
“今日略顯倉促,改日本世子再登門拜訪……眼下本世子尚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好啊!本公子等你來!”慕容長歡笑眯眯地看著他,仿佛在看一隻待宰的大肥羊,“記得多備些銀子,本公子的診金可是很貴的……”
“自然。”
等到溫孤雪離開,天色已經有些晚了,看百裏輕裘的心情貌似不怎麼好,又沒有要走的意思,慕容長歡多少察覺出了一點兒端倪,便就借口開溜。
“那個……師父啊!徒兒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情沒辦,就不陪你喝花酒了……反正棲月樓和賭坊離得這麼近,想來隨時都可以來,我就改天再來好了!”
百裏輕裘沒有攔她,淡淡地哼了一聲,算是默許了。
慕容長歡立刻腳底抹油,飛快地跑了開……因為她貌似嗅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嗯,那種味道……在司馬霽月的身邊經常能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