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長歡也沒好到哪兒去,方才灌得太猛,藥汁都還燙著,差點沒把她的舌頭給燙熟,甫一喂完藥,就忙不迭地伸長舌頭哈著氣,拿手掌對著舌頭飛快地扇風!
“呼……好燙!好燙!呼呼……燙、燙死我了……我的舌頭……”
見她這樣,花非雪根本就沒法兒撒氣。
隻覺得啼笑皆非,當真是束手無策,完全拿她沒有辦法。
猴子似的跳來跳去蹦躂了好一陣子,慕容長歡才慢慢地緩過勁兒來,一正眼,便見著花非雪皺了皺鼻子,俊美的麵容上寫滿了不滿與怨念。
慕容長歡立時就伐開心了,忍不住啐了他一句!
“你這是什麼表情?還覺得委屈了是嗎?爺曉得你那兩片嘴皮子金貴,可是再金貴也得喝藥啊!你要是一不小心病死了,就不是天下第一美人了,隻能算是……”
花非雪剔起眉梢,追問道。
“算是什麼?”
“咳……”慕容長歡收起聲音,降了幾分聲調,“隻能算是天下第一……美屍。”
花非雪得意一笑。
“那也還是‘天下第一’!”
聽到這話,慕容長歡不自覺地努了兩下嘴巴,繼而麵露不屑,輕嗤道。
“天下第一有什麼用?還不是照樣會生病?生了病還不是照樣得喝藥?”
“當然有用。”
花非雪微斂神色,忽然抬起眼眸,直勾勾地看著她,話裏有話,意味深長。
“若不是因為本樓主這張‘天下第一’的臉……你還會對本樓主如此殷勤嗎?”
一聽他這樣問,慕容長歡就知道了他的意圖。
默了默,慕容長歡沒有馬上開口回答。
她需要認真仔細地考慮一番,才能給出一個絕佳的答案。
因為眼前這個人不僅僅是“花樓主”,與此同時還是“九王爺”……而他的這個問題,同樣也代表著雙重身份,並非出於單一的立場。
倘若隨意敷衍了事,很有可能會一步錯,步步錯,以至於將他們之間的罅隙拉得越來越大,越來越深。
那樣的後果自然不是慕容長歡所樂見的,她這般興致勃勃地跑來勾搭“花樓主”,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為了軟化了那隻被她氣得離家出走的“九王爺”。
所以,在哄“花樓主”開心之時,自然也要將“九王爺”伺候得服帖!
不能放任他一個勁兒地往醋壇子裏鑽,生生地把自己醋死在醋缸裏!
等了一陣,不見慕容長歡回答,花非雪不由催了一句,神情之間帶著幾分冷漠。
“為什麼不說話?不吭聲……也就是默認了?”
慕容長歡這才抬起眼皮,對上他探究的視線。
“話不能這麼說。”
“那要怎麼說?”
“第一,樓主你生得這樣一副絕代風華的好皮相,自然容易叫人生出好感,這是人之常情,不說別的……就說這買菜吧,也得撿著品相好的挑不是?”
聽到這比方,花非雪就開心不起來了,但還是沉著臉色繼續問道。
“第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