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霽月的動作非常粗魯,盛怒之下完全沒有分寸,那把匕首又是十分的鋒利,幾乎可以說是削鐵如泥,更何況對著的是人的血肉之軀?
混亂間,慕容長歡還來不及拿穩那把匕首,就見一道血痕自刀刃上割裂而出,沿著匕首的邊緣緩緩淌下了一滴妖紅的腥血。
霎時間,慕容長歡不由收緊了目光,立時握緊了匕首,下意識便要抽開!
簡直太亂來了!
方才要是再用點力,司馬霽月的喉嚨隻怕就已經被割斷了!
然而,不等她抽開手,司馬霽月便又重重地按住了她的手背,目光冷冽森寒,直刺她的心扉!
見著匕首的刀刃上又劃開了一道血痕,慕容長歡心頭一震,不敢再亂動,清冷的眼眸中終於掀起了一絲惱火,染上了幾分慍怒!
“司馬霽月,你瘋了?!你這是在幹什麼?!”
“是啊,本王是瘋了,被你逼瘋了……”司馬霽月自嘲地勾起嘴角,笑著道,“你不是不相信本王嗎?不是說沒有機會殺本王嗎?那就再殺一次好了,隻要你肯出手,本王……絕對不還手。”
聽到這話,慕容長歡差點就被氣笑了!
天底下怎麼會有像他這麼幼稚和無聊的人?在他眼裏,人命就那麼不值錢嗎?說殺就殺,不管是別人,還是他自己……殺人的時候,當真是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慕容長歡好歹當過賞金獵人,死在她手裏的人形形色色,各種各樣。
臨死之前,有驚恐的,有不甘的,有痛哭求饒的,也有麵無表情,心如死灰的……可唯獨沒有像司馬霽月這樣,將性命視作兒戲,隨意玩弄。
她有點生氣了。
捏緊五指,蓄起力量,集中在握著匕首的那隻手臂上,爾後猛地一抽,掙開了司馬霽月的禁錮,往後退開了一些,隨手便將匕首扔到了地上。
繼而剔著眉梢,斜眼看著司馬霽月,不屑道。
“你有病吧?!有病就記得吃藥,別跑到這兒來撒瘋!本小姐不吃你這套!”
當著她的麵自殘?玩苦肉計?!
這算什麼?
上回已經玩過一次了,他除了這一招,就沒有別的伎倆了嗎?!
他以為他這樣,她就會心疼他了?
還別說,倒真是心疼的。
可是心疼之餘,更覺得火大!
所以她更加不可能會屈從,要不然……這個幼稚鬼玩上了癮,三天兩頭在她麵前自殘,她還要不要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了?
司馬霽月也不惱,就那麼涼涼地看著她,涼涼地開了口。
“為什麼不下手?你不是不相信本王嗎?隻要你肯下手,就可以證明本王的清白了……”
“你要什麼清白?被你懷疑的人,難道不是本小姐嗎?!”
越說越生氣,慕容長歡忽然又站起身,走過去撿起了地上的那把匕首,轉而遞到了司馬霽月的手裏,照著他剛才的行徑,抵到了自己的喉心上!
司馬霽月眸色微變,意識到她要做什麼之後,便立刻擋了一道,沒叫匕首傷了她。
拔高語調,反過來質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