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改良了,味道應該比以前好一些。”王長袖又從懷裏掏出一壺黃酒,指了指晌午的太陽,說道:“這大太陽耀眼,喝酒不自在,屋裏麵?”他眼中帶著笑,說話方式哪裏有十五六歲小子的風格,全然一副久經世事的作派,好在村裏的人,包括老族長都習慣了。
“走。”老族長心情不好,見酒心喜,與王長袖進了祖宗祠堂。
老族長姓薑,村裏人都稱呼他為薑老,王長袖一般都稱呼他為族長大人。
酒菜上桌,酒過三杯之後,王長袖說,族長大人,這幾日來,見您都不開心,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啊。老族長歎息說,隻差幾個月就到了學院招考的日子,隻靠他教導村裏的孩子,他自己一本書上,就有一大半的字不認識,孩子們的水平,也已經和他持平。
王長袖一見直接進入正題,裝作驚訝道:“這還不簡單,請個教書先生啊。”
紅著臉的老族長,眼中的熾芒更不加掩飾,說道:“我們村,給的價格是十鄉八裏最高的了,但沒有教書先生肯來。”
王長袖就是為了這個來的,他大概知道這個任務,清楚為什麼教書先生都不肯來,天琊村的老祖宗薑天琊,是個厲害的家夥,但同時也是個受人詬病的家夥,他在推翻薩利姆王國,帕薇特洛大帝駕崩中,扮演的角色,就是教書先生,不是普通的教書先生,是聞名世界,曆史留名的帝王師。
但薑天琊卻親自算計了學生的國家,讓薩利姆王國,分裂成了四塊勢力,如今的東方持國天、南方增長天、西方廣目天和北方多聞天,能夠在哈裏蘭大陸四方鼎力,薑天琊是首功。
教書先生,哪個不是熟讀曆史的學究,待遇再好,誰也不願意來這裏教書,薑天琊富貴一生,卻沒有善終,在曆史上留下的不是美名,而是千古的罵名,尤其是教書行當,全都以薑天琊為恥,誰願意來此教書,這不是找晦氣呢?
王長袖清了清嗓子,大義凜然地說道:“我是天琊村的一員,天琊村有困難,不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皺一下眉頭,就不是老娘生的,族長大人,你看我能幫什麼忙?”
老族長麵龐突然激動起來,他緊緊握住自己的雙拳,恨恨的說:“隻怪我無能,身為大家長,不能讓新一代更好的成長。”
王長袖的話,直接被無視。
看來,得拿些真本事鎮住他,才會注意到,教書先生,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王長袖站了起來,把屋外長條桌子上的筆墨紙硯拿進了屋裏,把烤鴨等東西全都拿開,這一舉動看的薑老很疑惑。
大筆一揮,王長袖就開始寫了起來,洋洋灑灑,筆走龍蛇,他大學的專業,就是藝術係,是國畫,毛筆字沒什麼造詣,但要糊弄一個沒什麼學問的老族長,手到擒來。
主要是,王長袖默寫的內容,隨著王長袖越寫越多,毫不停滯,徹底鎮住了薑老。
“我認識這一段,但不會讀,這是……這是《十二英雄傳》,你竟然能默寫?”
王長袖眼神變的淩厲起來,淡淡說道:“老族長也是有學問的人,要不要考一考我。”
薑老眼中的光芒,似乎亮了幾分,渴望著說道:“《上古史》第八章,冷杉與鷹,裏麵的字,我認識挺多。”
王長袖毫不思考,提筆便寫……
“《百獸譜》排名,排名二十的海怪?”
王長袖笑了笑,又是提筆就寫,不僅把西海巨怪的樣貌,生活習慣,甚至是季節不同,喜愛出沒的地點,這種《百獸譜》上沒有的東西,都寫的詳細至極。
老族長已經不能淡定,他屁顛顛的趕回家裏,拿著《百獸譜》、《上古史》,還有《十二英雄傳》,一一對照,眼中暴起一團精芒,不可思議地說道:“你一點差錯都沒有,而且你寫的更多,你表達的更詳細,你……”
“不知,我能否當個教書先生。”
“當然的,必須的,你一定可以勝任!若是重新置辦起村裏的書堂,教導一下村裏的孩子們,我死後,也有臉去麵對列祖列宗了。”老族長身軀顫抖,淚水仿佛都要奪眶而出。
王長袖麵露難色,猶豫的樣子,歎息了一聲,說道:“但是,有關天賦學業,我隻會《天賦職業論》,要怎麼覺醒天賦,我不會。”
“你還掌握了《天賦職業論》?這太好了,《天賦職業論》,根本沒有書籍,隻有去大學院裏進修,才能掌握皮毛!但就算是掌握了皮毛,也是鎮子上大戶人家的搶手貨,都會被重金聘走,村子裏根本搶不到。”老族長興奮的頓了口粗氣,繼續說道:“覺醒天賦的課程和書籍,你根本不必要擔心,我這裏有老祖傳下來的筆記,可惜我看不懂,否則孩子們甚至都有可能自醒天賦。不過,你懂《天賦職業論》肯定能看的懂老祖的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