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街上出現了一位斷人姻緣奇準無比的仙姑,短短一天之內,吸引了大批的民眾前往,請求她算姻緣、合八字、卜吉凶。
魯雙雙一身道姑服裝,坐在保定寺前,一張桌,兩張椅,簡簡單單的擺設,卻大排長龍。
“嗯,嗯嗯。”她為案上的兩張八字批算,就見她一副探知天機的先知樣,隻有嗯嗯的沉吟聲,讓坐在案前的老婦人在這大冷天裏緊張得直冒汗。
“仙姑,這女方的八字如何?和我家兒子合不合啊?”
“嗯,大娘莫急莫慌,待我細細算來。”魯雙雙閉著眼,批了八字之後再掐指盤算,接著便微微的笑開。“天作良緣,必定家聲克振,功業成就,安居尊榮,足立實地,名利俱全,成功富貴,子孫興旺,五世其昌!恭喜,這是一樁好姻緣。”
“啊!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謝謝仙姑,這是一點小意思,請笑納。”
“不,施主,本仙姑並不收銀,完全是義務濟民,請你收回。”
“謝謝仙姑、謝謝仙姑。”老婦人頻頻道謝後才離去。
“下一位。”她輕聲道。
走了老婦人,下一位客人立刻遞補上來。
“仙姑,這是我兒子和……”老丈一句話都還沒說完,幾名大漢就吆喝著,推開眾人,直接來到案前,抓起他便甩到一旁。
他們對著魯雙雙不客氣的喊,“我家老爺請仙姑過府,走吧!”
魯雙雙蹙眉,看見所有的百姓都敢怒不敢言,瑟縮在一旁,心裏已經有底,看來魚兒上鉤了。
根據他們的調查,史平非常迷信命理,常常請一些“半仙”入府為其批命,於是她便化身為一個雲遊四海的仙姑,一個專門斷姻緣、合八字的仙姑。這是雷傲想到的計策,主要是讓史平知道黎巧月非常不適合他,若他執意要迎她進門的話,就得要有下場淒慘的心理準備。
“本仙姑在此為善男信女服務,貴老爺如果有需要,就請他到這兒來吧!”魯雙雙一臉莊嚴的神情,配上她白嫩的模樣,讓人有種宛如觀音降世的錯覺。
大漢微微一楞,旋即回過神來,“廢話少說,叫你去你就去,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她長歎了口氣,“好吧!本仙姑就跟你們一起去,諸位就別為難眾鄉親了。”
“哼!算你識相。走吧!”
魯雙雙起身,跟在大漢身後,眼兒一瞟,看見雷傲跟了過來才放下心。
來到史府,裏頭華麗的裝潢讓魯雙雙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沒讓自己張口結舌的呆楞在原地,她被安排在一處花廳等待,沒多久,一名年約五十的中年男子在一群姑娘的簇擁下到來。
“你就是轟動全城的仙姑?”
“不敢,不知老爺有何事需要效勞?”
“這個你看看。”史平將幾張紅紙放在桌上,分成兩邊,一邊隻有一張,另外一邊卻多達十張。
“這是?”魯雙雙上前,看到紅紙上頭書寫著某些人的八字。
“仙姑可以算算這個人的命如何呢?”史平指著其中一張的八字,目的是要考考她。
魯雙雙揚眉,看了一會兒,便道:“此人心性聰明,做事軒昂進貴,衣祿一生天定,毋需勞碌豐享,隻可惜……”
史平原本的喜上眉梢頓時凝住,皺起了眉頭。
“隻可惜什麼?”
“隻可惜命中難養男與女,骨肉扶持也不多。”魯雙雙歎氣說道。
史平眼睛一亮,“不愧是仙姑,鐵口直斷,奇準!”
她客氣的一笑。哼哼,當然準啊!他們先前可是做了不少準備工作,她早已經把史平以及他所有妻妾的八字、身家背景,舉凡種種外在條件、內在心性全給背熟了,方才那張八字,就是史平的。
“那麼請問仙姑,這裏有十張八字,可否幫我合一合?”
“當然。”魯雙雙點頭,拿過所有的八字開始批算。
經過半個多時辰之後,結果終於出來了。
“如何?”史平急忙問著。
“基本上與這張八字結合都還算是不錯的姻緣,這一個,與其締結良緣,必能富貴成功。”魯雙雙將其中一張八字放下,接著再解說第二個。“這一位,宜室宜家,性質和合,能成大業。第三個,相敬如賓,東來紫氣,安享富貴。第四個,祥開百世,一帆風順。第五個……”
一一說明之後,隻餘下最後一張八字。魯雙雙拿著它,神情凝重。
“仙姑,這個呢?”史平見狀,疑惑的問。
“這個……唉!此八字與其非常不合,若兩人締結姻緣,恐怕……憂愁不絕,災害並至,凶煞重重,恐壽不永,無成功之望,有破敗之嫌,此乃敗家之兆,終生不幸哪!”
“這麼嚴重?!”史平受驚,錯愕不已。
“施主,這還隻是保守的說法,如果這兩人結合,可能在洞房花燭夜便有血光之災,喜事恐變喪事。”
史平冷汗涔涔,一臉驚懼。
“謝謝仙姑指點,我備了一桌素菜,還望仙姑不嫌棄。”
“不了,老爺的盛情本仙姑心領,寺前還有許多信士等著,不好讓他們久等,就此別過。”
“既然如此,我就不敢耽誤仙姑了。”
莊重的一揖,魯雙雙踏著輕快的腳步離去。
短短三天的時間,他們順利的解決了皇甫家與黎家的親事,然後便立即趕回京城。那兒,可還有鴻圖鑣局和雲繡坊的親事要辦呢!
***
“瑪罕,徐氏官窯那兒,一切都安好吧?”雷傲查閱剛送來的細目,這裏頭列著今年要送進宮的官窯瓷器。
“目前為止尚無任何異樣,我們的人已經進駐,開始打包官瓷,預計再兩天就能送來鑣局。”
雷傲點點頭,半個月後,他就必須護送這批官瓷進宮,之前聽聞的消息讓他這次的行程準備工作做得更加謹慎,不隻要防範窯工可能的報複行動,還要防範向來對鴻圖鑣局非常眼紅的玉瓏鑣局來攪局,趁機搗亂。
其實他並不認為窯工會有太激烈的行動,畢竟雖然徐氏官窯剝削他們,但若徐氏毀了,他們養家糊口的工作也沒了,這種情況是雙輸的局麵,相信他們也都明白才對,反倒是玉瓏鑣局才是他必須加強防範的對象。
“瑪罕,之前吩咐監視玉瓏鑣局的人,有沒有什麼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