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3)

又是一朵玫瑰花,已經連續好多天,花容格的桌上都會出現新鮮的長莖玫瑰花,沒有署名、沒有隻字片語,早上是紅玫瑰,中午是粉玫瑰,下午是黃玫瑰,這神秘人真是浪漫的徹底。

花容格納悶的看著花瓣上的露珠,「還真是新鮮呢!」她湊近嗅了嗅,隨手擱在筆筒裏。

待會兒得先去看看張老的情況,雖然手術進行順利,不過還是要小心觀察。

套上白袍,她快步走去,正好在長廊上碰上駱以楓。

「你好,駱醫生。」問候中有刻意的生疏。

「容格,你好嗎?」

看他笑得心無旁騖,花容格不免懷疑,那花會是他送的嗎?

從他回國後,他們兩個之間除了討論醫院的事情會碰麵外,其他時間都各忙各的,若不是在飯店門口那個吻還常讓她想起,她怎麼也不會把駱俊璋跟送花的人聯想在一起。

「當然。」

「容格,」他追上她的腳步,「張老的恢複情況很好,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那不錯,我們總算不負院長的期望。」

推開房門,兩人同聲說:「張老,現在覺得如何?」

「很好,也可以說不大好。」他還有點虛弱,不過精神狀況不錯。

「哪裏不好,說來聽聽。」

「丫頭,我還要多久才可以吃蔥油餅?」他嘴饞了。

「張老,你嘛多忍耐一下,現在要多吃營養的東西,蔥油餅等你確定出院那天,我再請你吃。」花容格忍不住搖頭笑著。

「你這丫頭不準笑——」

「張老,不可以生氣,傷口會好不快喔。」駱以楓出麵緩頰。

「我沒有,」張老辯駁。

趁著他探看傷口,她走近去檢查一旁的點滴,張老又說話了。

「聽說有人送你玫瑰花,早中晚每天都有欸?」張老的音量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嫌疑。

花容格一回頭,正巧接收到駱以楓抬頭詢問的注視,她連忙避開,小聲的對張老說:「又是哪個多嘴的家夥說的?」

「我要保護我的線民。」

「好,最好是,沒看過這樣愛道人長短的阿伯。」

「這是我的樂趣啊!幹麼,有人送你玫瑰花怕人家談論?」張老存心渲染的又道。

感覺駱以楓的眼神直直投射過來,花容格別扭的說:「那請慢慢享受你的樂趣。」真想貼個撒隆巴斯在張老的嘴巴上。

「看你精神很好,那我先走了。」不敢多看一眼駱以楓的表情,她匆匆的離開病房。

聽見她離去的腳步聲,駱以楓的目光緊緊跟隨,迅速移向門口。

「欸,小夥子,是不是你送的花?」

他回過神來,搖搖頭,「不是我。」

「不是你?那你還不快追出去,每天三朵玫瑰欽,那丫頭一定有人追得很凶,你動作再不快一點,就會被比下去,到時候新娘變成別人的,可就欲哭無淚喔,不要說我老人家沒提醒你。」

「喔……」真的有人照三餐送鮮花給容格嗎?是誰?她喜歡對方嗎?

「什麼喔,還不追去,現在下班天色都嘛還亮著,你要載她出去玩,她才會把心擱在你身上,真是笨少年!」好個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張老拚命的慫恿。

「可是我還在看你的傷口欸!」這阿伯的企圖心過分明顯喔。

「氣死人,今天沒看不會被偷看啦,可是老婆今天不追,明天就是別人的!笨蛋,虧你讀書讀到當醫生。」

「好,我現在馬上去追她。」

「快去、快去——」

趕走了那對歡喜冤家,張老心頭總算舒坦些了,也不枉費他自掏腰包,假冒神秘客送花給那丫頭,這些投資成本,到時候都要從媒人的紅包裏,大大的賺回來才行,順便貼補住院費用。

「嗬嗬,就是這樣!」張老高興的笑了。

***

好不容易躲到大樓外頭的花台前坐著,花容格不住的在心裏頭埋怨張老話多,害她一直受到駱俊璋注視,怪有壓迫感的。

老實說,連續這麼些天了,她還是想不出來會是誰送她玫瑰花,是駱俊璋?不像,還是博昆唯?也不可能,他不是這樣浪漫的人。

「你急著回宿舍嗎?」駱以楓從身後靠近她耳邊說。

他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害她嚇了一跳。

「你嚇到我了——」她的手在胸口拚命的拍著。

「在想什麼事情這麼出神,連我走來的腳步聲都沒聽見?」他端詳著她的臉。

「沒,沒有。」沒有才怪,但總不能說她在想神秘的玫瑰王子吧!

「你馬上要回宿舍嗎?」

「還沒,有什麼事?」

「我們去琵琶湖走走好不好?」

「好啊!可是要怎麼去?」

「我跟小真借了摩托車,我載你去。」

二話不說,他拉著花容格就往停車場去。

真糗,每一次都被大家看見她被他拖著走,眼角瞄見正好有同事經過,她翻白眼暗忖。難怪醫院裏的耳語怎麼樣都沒有辦法控製,一開個頭就泛濫得不可收拾。

「坐好。」拉過她的手環在腰上,他發動車子,飛快的往琵琶湖的方向去。

最近的心情越來越輕鬆,因為阿邱讓他記起很多事情,而且一切都按照計畫在執行著,過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把容格光明正大的迎娶回家。

「最近很忙嗎?」

「老樣子。」是你很忙吧!花容格在心裏說著。一到假日就不見人影,神神秘秘的,總覺得他這次回來,開始變得詭異,不若一開始看見的駱俊璋。

「這樣啊,感覺很少碰見你。」

她但笑不語,不過卻在心裏咒念著,當然少,成天神秘行事,哪還會想到她花容恪?

停了車,參天的樹木高聳入雲,這一帶都是最自然景象,沒有太多人工的破壞,遊客也是三三兩兩的,完全質樸寧靜的感覺。

肩並肩踏上小徑,即使雙方都不發一語,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很想問他,究竟是不是以楓,相繼和阿邱、大哥聊過後,她開始覺得,或許他有可能是以楓也說不定。

她期待真相又害怕真相,希望他是以楓,又擔心他不是,因為她的心開始受他影響而擺蕩。

「美國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嗯,差強人意,算是處理好了。」

「喔,那很好啊,也不枉你千裏迢迢的跑這一趟。」

偏離小徑,兩人往琵琶湖畔走去,湖心波光粼粼,湖的周圍漂著綠色的浮萍,些許陽光灑落,是一幅渾然天成的美景,沒想到她在這兒待了兩年,卻沒來過這地方。

「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