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因為她突然抱住我的肚子,我嚇一跳,所以就摔車了。」駱以楓簡短帶過,一臉的大便。

「唉唷,駱以楓,你是白癡喔,我每天還不是把手放在你腰上,被女生抱一下就凍抹條,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枉費我的調教。」

「你——」換他想掐死這丫頭了,但下不了手,隻得悻悻然的別過頭。

「以楓,她叫什麼名字?」

「什麼婷的吧!」多希望自己喪失記憶,別再想起那個名字。

「不會是大名鼎鼎的林語婷吧!她可是外文係的係花,以楓,你是簽王欸,載到這樣的美女還不知道好好把握。」瞧她樂的,活像是準備要放鞭炮祝賀似的,

再不藉機把話題終結,他一定會被遲鈍的她氣到吐血身亡,而且死不瞑目。

「容格,我頭有點暈,肩膀可不可以借我靠一下?」他一臉可憐兮兮,隻怕流浪動物都比不上,

「以楓,你真的不要緊?」不是她不尊重學長,實在是看他這樣不舒服,讓她懷疑起學長的醫術,「要不要回醫院再做一次詳細的檢查?」

「不用,我靠著休息一下就好。」

「那好吧,你睡,我下吵你了。」她把他攬在肩上,手貼著他的臉頰,心裏極度不舍的,「以楓,若還是不舒服,一定要說喔!」

對她而言,他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不單因為兩人是青梅竹馬,還有濃得化不開的……不知為何的感情,有時想到未來他們各自婚嫁後,就不能繼續這樣的情感,刹那問湧上不舒服的窒息感差些就要逼死她,花容格不敢多想,隻希望這樣肩靠肩的日子不會結束。

「嗯。」他輕應著。

隻有這時候,他才可以肆無忌憚的貼近她,佯裝著休息睡覺,駱以楓把想落在她唇上的吻,輕貼在她脖子上。

他嘴角揚著滿足的弧度,整個臉幾乎是深埋進她頸窩,好香好香,那是容格身上的香味兒,有些甜甜的感覺,每回一聞到這獨屬於她的馨香,想擁她入懷的念頭便盤旋不去。

容格,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不急著向你表白,是怕你感到負擔而逃走,但是總有一天我會大聲的告訴你,親手把戒指套在你手上,讓你成為我駱以楓的新娘。

閉上眼的他仿佛瞧見他唾手可得的聿福,雖然藥水讓他一張臉花亂著,卻怎麼也掩蓋不住他甜蜜的笑容。

***

一早拎著早餐到駱家去,駱家阿公跟阿嬤去參加老人會的旅遊,可憐駱以楓沒飯吃,況且他剛出車禍,她還是多照料他一點好了。

雖然這樣早起的生活對渴睡如命的她有點痛苦,痛苦到幾度想跳樓了結生命,但是為了這個「馬吉兄弟」,隻有咬牙撐了。

沒有人前一天淩晨三點才睡,第二天七點起床會是精神奕奕的,又不是嗑安非他命,也不是堪稱奇葩的蕭大美女,精神不濟是一定的。

「駱以楓,吃早餐了。」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不過踹向床上的腳,可一點都不馬虎。

「嗯……」床上的人好夢正酣。

從那被書本占滿的桌上挪出一點位置,手上一袋燒餅油條、豆漿就擱在上頭,轉身看看那個榮幸得到她看顧的家夥竟還在倒頭大睡,這讓花容格更想再多踹他幾腳泄恨。

賴床原本是她的拿手絕活耶,怎麼換成他了?

「今天是假日,不急著上學,多睡一下應該不為過吧!」駱以楓閉著眼喃喃的說。

她聞言走到床邊,推了他一把,讓床空出一點位置,她閉上眼,砰一聲,倒頭呼呼大睡,這回可能來場大地震也震不醒她了。

當規律乎穩的呼吸聲傳來,剛剛蒙在被子裏的頭卻賊溜溜的從被窩裏探出來。

其實他早醒來,不過為了讓她滿足叫人起床的成就感,才賴在床上佯裝睡熟,孰料,她一點都瞧不上這丁點兒的成就感,把早餐一擱,推了他一把,就呼呼大睡起來。

這丫頭,當真卯起來睡了,果然早起對她來說是一件為難的工作。駱以楓不禁搖頭歎息,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側過身,他單手撐在額側,靜靜的看著花容格闔目沉睡的樣子,笑逐顏開,但是他的眼底深處卻又深奧如海。

愛人是一件幸福的事,如果容格也愛他,那這無疑是令人心蕩神馳的喜悅,但倘若不,一相情願的下場可能會是心力交瘁的失落。

想問她愛或不愛,卻又生伯表錯情逼得她逃逸無蹤,同衾共枕,這已是他求了許久的幸運。

「唉……」他無奈的歎息,那是為愛苦惱的長籲短歎,然而歎息後,酸甜交雜的情愫發酵,又是一股令人難忘的滋味。

伸出食指,克製不住想碰觸她的衝動,他的手指描繪著她的眉、她的眼,那小巧的鼻和淘氣的嘴,「傻丫頭啊傻丫頭,在你心裏可有我駱以楓?」

驀然,身邊的人翻過身,正麵對著他,所幸依然是酣睡未醒,讓駱以楓忐忑的心暫告平歇。

無言凝睇,那是因為太多的愛,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飽滿豔粉的唇似乎在招呼他上前,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容格,吻醒了你,你會不會對我說你愛我?」他自言自語,完全是一個為愛瘋狂的少年仔。

忽地,一個念頭興起,他鼓起勇氣,緩緩的湊上前,先是極盡所能的輕柔碰觸,繼而是完全的吻上。

突然間,她有了回應,這讓他更是瘋狂投入,不敢坦言的愛意彷佛想要藉由這個吻一次道盡。

然而下一秒,那雙睡眼沒預警瞪得老大,嚇得他愣了半晌,倉皇的離開那令人意猶未盡的唇瓣,起身背對安坐。

「完了……」罪證確鑿,他的心不安的劇烈跳動。

「不是金城武——」花容格坐起身,捂嘴驚呼。

金城武?「什麼金城武?關他啥事?」駱以楓皺眉回看她一眼,下床逕自走向盥洗室。

什麼跟什麼嘛!竟然以為他是金城武,她真是睡蠢了。

半晌,「啊——」花容格發出驚天地位鬼神的呐喊,哀悼自己吻錯人了,「我的金城武呢?明明看到的是金城武啊,他還對我說,容格,吻醒了你,你會不會對我說你愛我?」

看著駱以楓的背影,她幾乎要昏厥,這家夥渾身上下隻穿著一條短褲!這個宇宙、世紀、超級大色胚!

「駱以楓,你在搞什麼鬼?」

從盥洗室探出頭來,他滿口的泡沫,咬著一支牙刷,「刷牙啊!」話說得很含糊,然後二度躲回盥洗室。

一躲回裏麵,他懊惱的猛敲自己的腦袋,上一次吻她可以說是喝醉酒,那這一次要用什麼理由搪塞?她一定會把他砍成八段扔去喂狗的。

「刷牙!沒刷牙還冒充我的偶像偷吻我……」怒火幾乎要從花容格的雙瞳竄燒而出。

她衝到盥洗室門口,掄起拳頭,頗有擊鼓鳴冤的態勢,二話不說便往單薄的木板門狂擊亂打一通。

「駱以楓,出來,你給我滾出來!駱以楓——」

眼見整個門板就要龜裂四散,站在洗手台前局促不安的駱以楓連忙調整不安的情緒,深呼吸後,戴上麵無表情的麵具,一鼓作氣的把門打開。

「出來了。」他的身軀把整個門口完全堵住。

「你這豬頭三,下流大色胚,你幹麼冒充金城武親我?」

「我哪有冒充他。」

「還說沒有,我明明就看到金城武,他還跟我說話,怎麼後來吻我的人變成是你?」一雙拳頭轉而捶打著他光裸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