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2 / 2)

紀謹笑了笑:“巧的很,臣此次奉命出行,結識了一位奕中好友,恰好他也是在一本古籍中發現了這幅殘局,覺得有趣,便與臣一起研究了一番。”

“就是那位,一個多月來,與慎之同住同行的那位友人嗎?”薛昶看著紀謹的眼睛,輕勾的唇角似笑非笑。

“便是。”紀謹點了點頭,笑道:“陛下果然耳聰目明。”

薛昶垂了垂眸,說道:“朕還是第一次知道,慎之還會與人如此親厚。”

“隻是性情相投,彼此談得來而已。”紀謹道。

薛昶又抬眼看他,好看的眉眼揚起一道弧度,又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薛昶手底下的暗探都是紀謹幫他訓練的,每次紀謹出行都會有人把他的行蹤記錄交到薛昶的書案上。這無關信任不信任,而是一位君王需要對他的臣子掌握得更詳細一些,尤其是重臣,尤其是絕對不能失去和背叛的重臣。

這一點,兩人彼此都心知肚明。所以紀謹對於薛昶遠在朝堂也知道他去過哪裏見過什麼做過什麼事沒有任何的疑問和不滿。

不過,對於紀謹,薛昶也就僅此而已,更多的細節他沒有讓暗探詳查,因為如果有必要的話,紀謹會主動跟他說,他也會問。

薛昶從不怕紀謹有瞞於他,因為如果紀謹沒有說的,那便是他認為不重要的,或者對薛昶來說不重要的。

所以薛昶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卻不知道這個人叫什麼名字,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知道,又想知道,直接問便可以了。

這便是這對君臣的相處之道。

“他叫慕遠,字雲直,錢塘人士。他的父親曾在京中任過校書郎,叫做慕謙正。”紀謹回答得頗為詳細。

“哦,那為什麼現在不在朝中?”薛昶問道。

“慕謙正當年是丁憂回鄉,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沒再回來了。”紀謹道。

“慎之以為是什麼原因呢?”薛昶知道紀謹一定早就調查過了,也會有自己的答案。

紀謹笑了笑,說道:“慕謙正丁憂期滿的那一年,正好是陛下登基的那一年。”

“原來是這樣。”這麼一說,薛昶便明白了,笑了笑又問道:“那麼這個慕謙正在職期間,表現如何?”

“是個頗為忠正的人,做事極為認真,也不涉朝爭。就是有些地方比較固執。”紀謹對慕家確實做過詳致的了解。

“學識如何?”薛昶繼續問道。

“天慶七年時候寫的一篇文章,曾經使得長安紙貴。”紀謹笑道。

薛昶頗有深意地說了一句,“國子監的那位鄭祭酒年事已高,前幾個月已經呈上奏本想要告老還鄉了吧。朕看也是時候該給他個回複了吧。”

紀謹道:“陛下說的是。”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薛昶突然這麼一問。

紀謹連一絲疑惑也沒有,便知道他所問何人,便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不過是個棋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