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蘿薰顯然不相信他的話。
“你憑什麼認為令尊是我殺的?”
她憤怒的瞪著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我父親臨死前在地上寫下了金恩索倫四個血字,就是要揭發你是殺了他的凶手,你是殺人凶手。”
她哀傷又憤怒的捶打著他,最後,痛苦的埋在他懷裏痛哭。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他鐵青著臉。“光憑這一點,你就認定我是凶手?”
她心痛的抬起頭。“難道這還不夠?”
“你一味的認定我是凶手,難道我就不可能被陷害嗎?難道你從不曾想過,殺你父親的人有可能在他死後故意在地上寫下我的名字,嫁禍給我?”
伊蘿薰不以為然的嗤哼了聲。“你是堂堂霍亨索倫家族的伯爵,有誰會想要害你?”
“你不相信我?”
他聲音裏的憤怒更加激怒了伊蘿薰。“別一副好像你對我有多麼失望的樣子,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你本來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他的臉狂怒的抽搐著。“你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
他灰眸裏的認真在瞬間竟撼動了她,她猛地一愣,連忙搖搖頭。
“不,就是你,就是你。當我發現自己愛上你,卻又不得不殺你時,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我多麼希望那個人不是你、不是你呀!”
“伊蘿薰——”
她猛地推開他,緊縮在角落。“別碰我!我好恨我自己,為什麼會愛上你這個惡魔,為什麼你是我的殺父仇人,為什麼?”
金恩多麼想伸手擁抱住她,撫平她內心的創傷,但最後還是頹然的放下手。
“無論你相不相信,我還是要說,我絕沒有殺你父親。”
伊蘿薰抬起淚眼朦朧的淚顏,哭得泣不成聲。
他說他沒有殺她父親,她能相信他嗎?
連著幾天,伊蘿薰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門,肯吉費了好大的勁才讓她答應出去走走。
“外麵的空氣多好,你真該多出來看看的。”
伊蘿薰撇了撇唇,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謝謝你。”
肯吉親密的挽起她的手。“我們都快結婚了,你還客氣什麼?我隻希望你快樂、看到你笑,我不要你有任何的不開心。”
他的話讓她一愣,黯然的低下頭去。
“怎麼了?”
“沒什麼。”
“我們到那邊去走走。”
兩人沿著湖邊往坐落在城堡下的村莊走去,沿途淨是美麗迷人的景致,但被煩惱痛苦纏身的伊蘿薰根本無心欣賞美景。
“你瞧,這裏多美呀!”
她淡淡的應了聲,思緒早已飄遠。
想起那一天,她不禁更加茫然。父親臨死前明明在地上留下了他的名字,為什麼他卻否認自己是凶手呢?
一個是她極為敬愛的父親,一個是她傾心去愛的男人,她到底該相信誰?又或者真如他所說的,他是被人陷害的……
有可能嗎?
“伊蘿薰,你在想什麼?”
她猛地回過神來,愧疚的看著肯吉。“對不起,我失神了。”
他不由得皺起眉來。“你怎麼了?這幾天好像怪怪的不太對勁,在煩惱什麼?告訴我,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
她苦笑了聲。“你幫不上忙的。”
“願意讓我試試嗎?”
伊蘿薰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開口:“你覺得金恩是個什麼樣的人?”
“他……”他的眸子裏迸出一抹奇異的光芒,但很快便掩去。“他是個個性非常飄忽不定,令人無法捉摸的人,沒有人能猜透他心裏的想法。”
她黯然的垂下眼。“是嗎?”
“而且他的行蹤向來很神秘,幾乎可以說得上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雖然說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堡裏,但卻絕對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