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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紗淩趁跑堂的時候偷覷那些男子。女人國找伴兒的習俗,是讓女人國的女孩們可以自由選擇看得順眼、有一技之長的男人為伴,正因為如此,女人國的女人越來越優秀,不僅允文允武,而且個個容顏姝麗。
她們誌在率性而活、生性不羈,加上除了特殊原因外出或是找伴兒之外,皆不涉俗世,要不然早就被納入宮中為妃了。
經過幾天下來,她勉強習慣男人身上的汗酸味,不過一想到要跟這些男人做那檔子事……還是有些掙紮。
唉!世間真的沒有像襲姐那樣的清爽男子嗎?
「喂!你沒看見我急著出去嗎?還擋在這!窮酸儒!」
裘紗淩往聲音處一瞧,原來是姓丘的那暴發戶在欺負人。
她卷起袖子走過去,「客官有事嗎?」她問的是被指為「窮酸儒」的書生。
「沒事。」書生露出白牙,爾雅抬手,「兄台請慢走。」她沒見過這麼幹淨的男子!斯斯文文的,一看就知道是有涵養的人。他的笑好溫柔,像春風般和煦,讓人不由得跟著神清氣爽起來。
「哼!要是誤了本公子進試場的時間,就有你好受的!」姓丘的暴發戶揮揮拳頭,盛氣淩人的走了。
「噯!你一—」裘紗淩惱怒的要喊住他,卻被書生拉住。
「他太欺負人了!」她忿忿的說,「讓我好好教訓他!」
「無妨,得饒人處且饒人。」書生笑著說。
一接近,她發現他身上有一種好聞的味道,跟襲姐一樣,混合了書卷跟墨水的香味,她再嗅嗅,不帶汗味耶!
想也不想地,她的手往他厚實的胸膛—探,平平的,確實是男人沒錯。
「兄台!」書生望著在白己胸前肆虐的手,有些訝異,如此雪白細致……他是男人嗎?他的視線從她的手往上移動,看到她胸前的微凸……他趕緊往後一退,臉上已有幾分薄紅。
「姑娘請白重。」現今民風開放,許多女子常作男裝打扮,可還不會堂皇到對男子動手動腳……好個奇怪的姑娘!
裘紗淩不察他的心思,既已驗明正身便兀自絮叨著:
「這位公子,你這不叫寬厚饒人,人家會以為你懦弱怕事!」她邊說邊氣憤地戳著他的胸口,「大夥兒都在趕時間進考場,隻有你在這裏溫溫吞吞的讓人!瞧,這會兒整間客棧隻剩你還呆愣愣地杵在樓梯口!」裘紗淩的手在他麵前晃了晃,「你住哪間房?」
衝著他像襲姐,她可不能讓這呆書生傻傻的誤了考試的時辰。
「春字號。」杜禦莆愣愣的回。剛剛那小手的觸感還留在胸口處哪!
「好!」裘紗淩腦子一轉,春字號登記的是姓杜的公子。她越過他逕自走進去幫忙打包行李。
杜禦莆跟著走入房裏,「姑娘……」她在做什麼?
「你呢,講好聽點是斯文,說白點叫遲鈍;已經跟你說考場快關門了,你還在這裏窮磨菇!」叨念中她已經將他的文房四寶打包好,一古腦兒往他懷裏塞。「喏,快上路吧!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啦!」
杜禦莆抱著行李苦笑,「姑娘……」他不用參加科舉呀!
裘紗淩見他還在瞎耗,拎回行李推著他往外走,一出悅來樓就把行李布包塞還給他。
「記得啊,往前直走就是考場了。快去,時辰一到、門一關上,任你哭爹喊娘都沒人理的!」
門外他的家丁見到他很驚訝,「揆爺?」
原來他的名字是杜揆。裘紗淩轉身走進客棧前又突然想起——
「哎!你今晚要記得回悅來樓哪!那問房我幫你保留羅!」說完便自顧自地走進去,因為她要跟風姨說她找到伴兒啦!
「相爺?」原來家丁打扮的不是家丁,是相府衛官餘平,而書生也不是書生,起碼,不隻是書生。
他是當今宰相——杜禦莆。今天到考場是為了巡視,這才讓他撞見了這麼一位有趣的俏姑娘。
「相爺?」餘平見他直望著悅來樓,「剛剛那名小廝可有冒犯到您?」杜禦莆露出興味的笑容,「沒事。餘平,不在府裏的時候,還是喚我揆爺吧!」
「是,相爺,嗯……」餘平改口:「揆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