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3)

“經理……”傻大姐組員扶著臉色發白的沙淩,好擔心的說:“唉呀!你的體溫這麼低!怎麼辦?飯店司機已經到機場接機了,我們還沒有準備好迎接維妮希雅小姐,整個飯店裏能說流利法文的隻有董事長跟你,董事長又要晚上才能從高雄回來,現在該怎麼辦?你可不能昏倒啊!”

她一連串的喳呼提醒沙淩她的工作。她勉強扶著牆站好,平穩的交代:

“要給維妮希雅小姐最好的服務,從吃食到住宿都要無微不至。另外,她會說英文,必要時可以用英文跟她交談。”程銓已經幫她很多忙了,她不能砸了他飯店的招牌。

於公維妮希稚是貴客;於私她是他的未婚妻……她怎能不好生服侍著呢?沙淩勾出淒涼的笑。“我去擬出菜單,讓廚房師傅趕緊準備。”

“好!”傻大姐開心的說,“還是經理厲害!我馬上去辦!”她邊走邊叨念:

“這些有錢人就是這樣,也不先交代一下,趕得人家火燒屁股,真是!”

是啊,沒有早知道。沙淩有些薄怨。

早知道維妮希雅會跟著來台灣又如何?難道這幾天的夜夜相擁而眠,就讓她-為可以完全擁有他?

太傻了!維妮希雅一直是他理想中的妻子、未來的男爵夫人,是她自己蒙住眼睛、拒絕正視這個事實!

如今好了,正主兒都來了,她這篡位的床伴也該讓出位子來了。

快速前進,用盡全身的氣力假裝鎮定,直到關上辦公室門的那一熱那,兩頰流下的淚,才毫不留情地恥笑她的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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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不會因為你的傷心而忘了轉動。

盡管沙淩百般不願麵對維妮希雅,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

維妮希維才剛下榻,就跟徐經理鬧得不太愉快,原因是航空公司沒來得及將繡有賈克家族家微的床單組送達,以致於客房服務人員隻能先裝上飯店本身的寢具。

“沙經理,你說說看,這女人是不是太過分了!”糠經理餘怒末消的嚷嚷,“床單設寄到幹我們飯店什麼事啊,真是其名其妙!”

沙淩揉揉大陽穴,安撫著:“徐經理,你別生氣,維妮希雅小姐養尊處憂慣了,難免有些驕氣,我們是服務業,笑罵由她。忍著點吧!”

徐經理哼一聲,“我知道,所以雖然心裏氣得要命,還是沒有頂嘴,不過說真的,那女人真難伺候!”她有些擔心的問:“晚餐來得及應付嗎?”飯店法國廳都是尋常法國菜,那些恐怕人不了維妮希雅的眼。

沙淩微笑:“我已經把菜單交給主廚了,董事長也運用關係調來需要的食材,應該可以應付得來的。”

事實上程銓自從知道他們三人的關係之後,相當擔心她的處境,直說要馬上搭飛機趕回來,是沙淩一直勸說、要他留在高雄把會開完。他已經幫她那麼多忙了,怎麼還能再添加他的困擾?

“那就好!”徐經理鬆口氣,繼續叨念:“那女人真的大趾高氣昂,罵人還都罵法文,雖然聽不全懂,偏偏她輕蔑的眼神讓人氣結!我接待過許多政商名流,也從來沒有碰過這樣盛氣淩人的!貴族,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還死巴巴抓著不能當飯吃的頭銜,無聊!”

沙淩苦笑,看來維妮希雅真的把徐經理惹毛了。她的心裏隱隱不安,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難纏的事來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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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妮希雅雍容的坐在飯店法國廳的包廂裏。

葉爾漠真能捱!沉默了幾年,不隻沒提起婚事,就連跟賈克家族簽約合作的事,吭都不吭一聲。她哥哥已經撩不住氣了,要她先到台灣探探他的口風,如果可以,他就馬上動身到台灣來簽約,在全球金融風暴下,賈克酒坊已經出現捉襟見肘的窘態了。

即使百般不願,她還是身負讓葉爾漠首肯的責任。

有人輕叩包廂門,她露出訓練有素的完美笑容,走進來的卻是服務生。維妮希雅瞬間拉下臉:“帝諾總裁呢?”

服務生一下子沒聽懂法文,愣了會兒才用英文說:“帝諾總裁還有些公事沒辦,請您先點餐,他馬上下樓。”

他居然擺架子!維妮希雅臉色難看的遷怒:“這不是法國餐廳嗎?怎麼?連基本的法國話都不會說?”

搞什麼嘛!雖然是法國廳,可來的法國人還是說英文呀!他們服務生懂得用法文點菜就行了,難道還要當法國通嗎?其名其妙!服務生心裏雖然這樣想著,表麵上還是十分有禮貌的說:

“請問您的主菜要龍蝦奶袖矗鱒魚排,還是龍蝦卵紅汁煎龍蝦配龍蒿?”以客為尊嘛!

維妮希雅火氣還沒消,譏誚的說:“怎麼?我要吃地道的法國萊還要千裏迢迢來到道這裏吃?”

服務生臉上一陣青白,依舊捺著性子說:“或者您想吃比較不一樣的?絲瓜煨龍蝦、鬆露烤鴨、還是炸鵝肝丸子?”幸虧沙經理為這位“嬌客”準備了許多道菜。

她到飯店已經幾個小時了,葉爾漠不聞不問的態度讓她十分不悅,維妮希雅可不管人家怎麼想,總之她不高興!

“我對鬆露很有興趣,可別拿中國那種空有氣味卻食之無味的尋常鬆露來蒙混!”她趾高氣昂的逼問:“是哪裏的鬆露?普羅旺斯?義大利?西班牙?”

呃——服務生被她逼問得啞口無言,突然靈光一閃,“我請本飯店公關經理來為您解說!”說完就匆匆“逃亡”。

聽完服務生說的話,沙淩歎了口氣,該來的還是會來,看來非得由她親自上陣了。

沙淩在包廂門前深吸一口氣,輕輕的敲門。

“進來。”

她垂頭問道:“有什麼需要我為您服務的嗎?”一開口就是地道的法文。

維妮希雅眯著眼,“我是不是見過你?”這個女人感覺好熟悉……她認識的東方人沒幾個呀!莫非!

沙淩從她的表情知道她已經認出她了,無聲的歎息,“是的,維妮希雅小姐,很高興能為您服務。”

冤家常聚首,維妮希雅冷哼,“你倒是用盡心機啊!”

沙淩無法辯駁,強壓下喉間的怨氣,平靜的說:“請讓我為您介紹今晚的主餐:本飯店所用的鬆露是有黑鑽石之稱的黑鬆露,它的產地是普羅旺斯的法國橡膠林,保證是天然野生的珍貴鬆露。”

“賣弄!”維妮希雅就是看她不順眼,“我是法國人,難道還需要你跟我說鬆露的來源嗎?”

麵對她惡意的尋釁,沙淩隻能沉默以對。

“我要吃生蠔!”維妮希雅故意刁難。

“好的。”沙淩逆來順受。她是客,也是他未來的妻!於是,再大的委屈都得默默咽下。

“請問您要以嫣紅的龍蝦卵生食,還是試試主廚用生蠔及旗萊做出的野豬肉香腸?”

“嘖嘖嘖!”妮希雅不屑的說,“台灣的海水都遭到汙染了,能生吃嗎?再說台灣的豬肉我可不敢吃!”

是可忍,孰不可忍1她百般容忍是因為她的身份,可井不代表她就能欺負整個台灣!

沙淩挺起胸膛,嚴正的說:“台灣有許多美食,但隻給能欣賞的人品嚐。至於你,本飯店準備了布列塔尼海邊的生蠔,以及專食鬆露的法國野豬,如果您還有需要,我們甚至也準備了勃艮地的蝸牛!”

這、這、這…愛吃“鬆露”的法國野豬?“勃艮地”的蝸牛!沙淩分明是故意嘲諷來自勃艮地、且嗜吃鬆露的她是畜牲!